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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孔先杀出重围回到家,开门便闻到满室飘散的咸鲜清香,yīn鹜的黑脸上一对幽深冷眸不屑的眯了眯,长能耐了,亡羊补牢啊?
听见动静窦寇探出头,诶,回来啦,赶紧洗洗手,吃饭了。
以食为天的孔先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执行命令,反而悠哉游哉踱到客厅中央低头看正满地打滚的沐沐,墙上电视播放奥运倒计时节目,人人兴奋异常,主持人说话声音都是抖的,沐沐这个小小奥运迷自然激动万分,身上的小T恤印着I ♥ China,拳拳爱国之心昭然若揭,宣告咱零零后并非垮掉的一代。
拔拔,刘翔刘翔啊!小家伙指着电视屏幕蹦跶。
一车车的人,你看得出谁是刘翔?孔先蹲下来,刮了儿子天灵盖一把。
嗷嗷拔拔,刘翔就是刘翔!沐沐嚎得脸蛋通红。
孔先忍不住笑,这小子心目中的英雄除了奥特曼就是刘翔了,转念想想又挺心酸,他把他这个做老子的排第几了呀?
窦寇半天不见人,猫耳朵趁热才好吃,泡胀就不对味儿了,出来冲沐沐喊:不乖乖吃饭,刘翔不跑了。
这还得了?沐沐火速拽起老爸,拔拔,吃饭饭,快点快点!
孔先被动的进了餐厅,桌上摆着几碟开胃小菜,三碗猫耳朵香味扑鼻,清慡的汤头热气缭绕,翠绿的葱段、绯红的虾肉、玉白的面片,卖相甚是漂亮,味蕾瞬间苏醒,口腔分泌大量口水,他偷偷咕咚咕咚往肚里咽,肚里馋虫回应般呱呱乱叫。
窦寇把沐沐抱坐到儿童专用高脚椅上,一边围兜围一边细声jiāo代:面汤热,chuī凉了再吃,知道么?
哦哦。沐沐点头,捏着小勺往面碗里舀。
招呼妥当儿子,窦寇才转而看孔先,随即诧异的问:怎么光看着不吃啊?不饿么?
孔先两眼发直盯了碗里很久,然后慢吞吞的说:嗯,不饿。
窦寇蹙眉,他那点心思她还不明白?所以不绕弯子直截了当道:要撒气尽管冲我来,做什么折腾自己身子?
孔先一凛,视线拉离食物,瞪住橘色灯光下细柔的脸,直瞪得原本理直气壮的某人渐渐心虚窘迫,他似是满意了,勾起嘴角,我为什么要冲你撒气?你惹我了么?
当时那情况你也看到了,我能怎样?窦寇很是无奈的辩解。
是啊,你能怎样呢?他懒懒的笑,窦寇张嘴要说话,他指着沐沐,你儿子鼻涕下来都吃进嘴里了。
窦寇注意力立马被转移,忙不迭抽纸巾给沐沐擦拭,孔先趁机站起身,不着痕迹恋恋不舍的再望了眼碗里的猫耳朵,带着时不与我的感慨走了出去。
窦寇眼角余光瞄见他的背影,猛然间一阵烦躁,抬头嚷道:喂,别闹了,这顿特意做给你吃的!
静了半秒,外面飘来一句予唯不食嗟来之食,窦寇听了纸巾在手心揉成团,忘了有祖国的花骨朵在场,磨牙挤了个靠,求知欲旺盛的娃儿马上问:麻麻,什么是靠?
去问你爸!
娃儿当了真,扭身要下椅子,拔高声音喊:拔拔,什么是唔!?
窦寇噌的窜邪火,一手捂住儿子的嘴巴,恶狠狠的连贯的一字不带停顿道:别问了再问不许你看开幕式直接上楼睡觉去。
麻麻,你坏死了!呜呜
这个举国欢庆的夜晚,这个全球华人扬眉吐气的夜晚,某家三口人守着实况转播共度,除了沉浸在无比欢乐中的小娃儿,另两个大人均各怀鬼胎,全然辜负了今宵良辰。
孔先从头到尾面色沉静如水,只在恢弘华丽的文艺表演之初说了句:中国人有钱了。
窦寇从头到尾面色沉静如水,只在圣火点燃之时哼了句:体操王子变大叔。
夜,深沉。
窦寇伺候儿子沐浴洗漱,这小祖宗打了jī血似的疯闹一整天,这会儿终于体力不支,澡刚洗一半就呼呼大睡,害她又抱又扛的弄上chuáng,衣服几乎尽湿,gān脆直接冲了个澡,收拾gān净出来看见沐沐抱着凉被就地一翻,嘴里还嘟囔着:北京欢迎你
窦寇哭笑不得,重新给他盖好被子,银白月光透过窗口洒了满chuáng,原来已经月到中天。长长的叹口气,捏捏眉心,隔壁那头犟驴不知道怎么样?饿死了没有啊?如果换做任何时候她才懒得管,随他爱咋咋地,不过可惜现在不是任何时候,他残破的身体时刻提醒她——你还记得医嘱吗?你还记得指天立誓保证过什么吗?
孔家一大一小俩爷儿们都是祖宗,而她就是苦bī的丫头命!窦寇哀怨的下楼,捣鼓了一碗加了双份肉菜的汤面,不禁呲牙咧嘴的想她gān嘛忍气吞声的,按个性又当不了白雪公主,何不当白雪公主恶毒的后妈呢?
孔先的主卧室且不说什么富丽堂皇了,跟儿子的房间一比甚至只能说是空旷,一张大chuáng以及两边各一个chuáng头柜便别无他物,功能性上仅限于睡觉,实实在在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