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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绒孔先自是了解自家妹子,出声喊了一声。
柯绒望着孔岫匆匆远离的背影,不禁长吁短叹,印象中总是意气风发的大哥,蓦地一天身陷囫囵,模样沮丧láng狈,至亲的她能不难过么?
学长。柯绒回首注视孔先。
由她去,她需要冷静冷静。孔先亦是满腹心酸说不得,曾经预知的最坏结果一一兑现,欧阳羯一语道破,他,鞭长莫及!
柯绒慢慢坐回去,学长,你可有后悔?
当然后悔。孔先苦笑,后悔当年的无知,后悔当年的贪得无厌,后悔今天带给那么多人痛苦,而我在里面什么都不能做。
柯绒哑然,纵有诸多的悔恨,却不悔选择走这条路——改过自新,重新向善的路。
放心吧学长,你收集的资料对调查组指控李明光非常有帮助,相信将来会轻判你的。
嗯不管判得多轻,没个两三年绝对出不来,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公司的事儿你也大可以放心,一切按照之前的计划有条不紊的实行着,石晓锋他没辜负你的重托。
孔先看了眼她,别对他太苛刻,晓锋也就有时候做事说话太直接,不懂得转弯不够圆滑。
我明白的。柯绒躲掉他的目光,垂头抠手指。
孔先见他家冰山女助理竟也显现小女儿的娇态,暗自笑了笑,石晓锋总对他和豆豆指手画脚,好像情圣似的,可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女,那人笨得啊,他都不稀得说他了。
绒绒,我想见豆豆。
柯绒点头应允:等寇子姐脚伤好点了,我会跟她提的。
孔先现在已别无所求,他愧对父母妹妹妻儿,哪怕心里再着急上火,也只有乖乖等待,他说:辛苦你,好好照顾他们,不要让他们再出啥事儿了。
柯绒忠心承诺:学长请放心吧,我责无旁贷。
然而此去过了好多天,孔家二老来了,沐沐来了,甚至连百忙之中的钟文都抽空来看过他了,可他最最思念的人儿却依然不见踪影,孔先心急如焚,焦虑不堪,不断向柯绒打探窦寇的近况,柯绒光是支应着让他耐心点,但令人沮丧的是该来的始终没来
其实窦寇的脚伤已痊愈,之所以没去看望孔先,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相当抗拒,人明明已经到看守所门外了,几经踌躇,拖到最后选择放弃。
可能还是怕吧,怕无法控制情绪,怕在他面前崩溃,怕自己会恨恨他,更恨自己。
孔先投案自首的事儿终是曝光了,社会舆论掀起惊涛骇làng,批判鞭挞之声铺天盖地,昔日备受推崇的地产界神话赫然陨落,人人弃如敝屣;先锋被收购后虽勉qiáng保住了招牌,但过去风采不再,不过是某集团名下小小的地产公司;而新年元旦将临之际,李明光贪腐案判决下达,李明光获罪死缓,岳悦有期徒刑十年,孔先自首又转污点证人,判刑三年。李明光和岳悦当即上诉,孔先坦然接受入狱服刑。
转瞬chūn节到来,窦寇的话剧上演在即,据说票房看好,所有预售票已预订一空,算是博了个好彩头,剧组人人喜上眉梢,即使因为公演日期正值chūn假,很多人不能回家过年也甘之如饴,继续热火朝天的各自奔忙,做好最后一步筹备工作。
孔先入狱后,窦寇带着沐沐搬去与孔家二老同住,因孔先的事儿家中没有一丝节庆喜气,然幸运的是二老尚算豁达开明,没有太过愁云惨雾,毕竟儿子知错能改,坦dàng有担当,说起来未必是坏事儿,身体和jīng神还好,窦寇甚是欣慰。
除夕前夜窦寇和回家过年小住的孔岫一起按习俗大扫除,贴chūn联请门神,懂事的沐沐故意拽着爷爷奶奶上街置办年货,他希望祖父母能够开心些。
孔岫不由得说:沐沐哪儿像4岁的孩子呀?
窦寇擦着窗户,闻言苦涩的笑笑,人加快成熟或多或少跟所处的环境有关,同时也显出做父母的缺失,如果我们能给予他一个正常的家庭,沐沐也一定和大多数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嫂子孔岫折过来,你还是不愿去见见我哥?还在生他的气?
窦寇沉默几秒,我不去见他,不是生他的气。
那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纯粹不想让他看到一个怨妇罢了。
孔岫琢磨片刻,呐呐的长哦一声,大概这就是所谓的‘近情情怯’吧。
窦寇不语,她何尝不想念他,每次他们去探监,所有带去的东西必由她亲手操办,细心准备,而他写给她的信亦是一遍遍的一看再看,午夜梦回泪湿枕头,寂寞包围,倍受煎熬。她或许没有勇气去见他一面,却仍保留一丝勇气等着他们终会相见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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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寇转头给二老收拾房间,在书架上意外发现了一本旧相册,好奇的打开来,里面居然收藏的全是孔先念大学时拍的照片,其中大半尽是她和他的合影,好些连她自己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