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篇(第2页)
他终究是终究是心魔未除。
六欲天虽是迷惑众生的邪功,修习之人却需在滔天情欲之中守定一颗铁石心,端如一尊佛陀立于三千红尘中。
他内力浅薄,意志不坚,不是练武的材料,六欲天心法也是偷学,又吞服了巫阎浮的血舍利qiáng行修炼,经脉错乱,血气逆行是意料之中,可他不曾料到发作起来是这样难熬。
好热
身体犹似被业火烧穿,白昙紧咬嘴唇,扯开衣襟。
一片触目惊心的红cháo在雪白胸膛上蔓延至颈项,他的手指在胸前胡乱抓挠起来,抓得衣衫破裂,胸前道道血痕,神态凄艳又可怜,却浑然不知自己这幅模样落在了另一个人眼里,是一副怎样jīng彩的美景。
昙儿
白昙恍惚地睁开眼。
门前彩幡飘来dàng去,一抹人影在虚空中凝聚成形。
那人长身玉立,眉眼狭长幽深,面容俊美至极,神色却透着一股杀伐危险的冷戾,一袭玄色长袍衣袂翻飞,翩若羽翼,整个人如玉面修罗一般。
——可不就是玉面修罗么?
滚开!
他伸出手去,闪电般直取那鬼影咽喉。
手指掐到冰凉颈项,听见一声嘶哑呻吟,眼前幻象才乍然消散。
一具黑影正伏在他身上,无数蜘蛛丝般的白色丝线缠在他身上脸上,将光线尽数遮住,白昙眨了眨眼,扒开那些乱发,便看见一对黑暗中幽幽发亮的蓝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只饥肠辘辘的láng,顿时吓了一大跳——原来是那药人,正用手指蘸了鲜血伸到他唇边,竟似想要救他。
白昙心下一动,当下擒住药人的手腕,拇指轻压在脉搏处,暗道果然。
浮屠教内,历来药人在被制成药人前,便要被种下惑心咒,如此一来,药人便对主人唯命是从,救主亦是本能,他吞下了凝聚巫阎浮毕生功力的血舍利,这药人自然将他认成了主人。
白昙讥讽地一笑,舔去药人指尖鲜血,薄唇半张,血红舌尖掠过苍白的手指,留下一线盈亮的津液。巫阎浮眯起眼,观察着他此般神态,脉搏突突,突突,一下一下yīn险地窜动着,犹如一只蛰伏的凶shòu。
他面上却低眉顺目,轻声问询:主人可好些了?
白昙咽下一口血,只觉胸口灼热之感渐渐褪去,倦意却接踵而至。
他撑起身来,卧到软榻上,伸手朝药人五指一收,便令他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仿如被牵了无形的线绳一般,飘到了榻边。
榻上少年懒懒地一收手,巫阎浮就软若无骨地倒在了chuáng上。
白昙褪去外衫,滚烫的身子依贴着他,发出一声惬意的喟叹:你身上凉得真舒服,竟比那冰水还要降温。
巫阎浮阖上双眼,却只觉这境况千般有趣。
听闻耳畔呼吸渐渐平缓,巫阎浮斜过眼去,在黑暗中窥视身侧少年睡颜,眼底戏谑之色幽幽流转。
若在以前,他只需一根指头便能将这亲手养大的小魔头置于死地,可如今他却连动一动手臂也成了极大的难事。
在功力登顶的前夕,死在自己的徒弟手里,一缕残魂飘飘dàngdàng,竟重生在了自己炼制的药人体内,于巫阎浮而言,实在更讽刺也没有了。
罢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权当一次修炼也无妨。
呵这小娃娃欠他的债,他会亲自一样一样讨回来。
第3章
不知身旁人在窥视自己,白昙自昏昏沉沉陷入了梦寐中去。
石坛之上,白骨森森,熊熊烈焰如烧不尽的业火,焚骨灼心。
坛中巫阎浮正盘腿端坐,衣衫褪到腰间,露出jīng实身躯,一头长发在周身回dàng的气流中漂散开,肌肤上布满汗液,光滑如一尊铜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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