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去,见巫阎浮撑在地上,一起一伏的背脊上似嵌有什么东西,被头发遮挡,不甚清楚。他走到近前,定睛一瞧,看清那竟是一对铁钩,心下大惊,忙按住巫阎浮肩头,抓住那钩上锁链,使力去拔,却被巫阎浮猛地一把攥住了手腕。
白昙大着胆子与他对视着,低下头去,啾地亲了一下他的唇。
巫阎浮浑身一僵,白昙趁机搂住他的脖颈,将铁钩连根拔起。
霎时鲜血四溅,巫阎浮嘶吼一声。翻身将他压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仍未伤他一根毫毛,白昙贴住他的嘴唇,笨拙的吻着他,听见他的心脏剧烈鼓动着,像一声声呐喊。乱舞的鬼藤俱扎进了地里,一只有力的大手却扣住了他后颈,巫阎浮回应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活似只野shòu般贪婪而狂野。
白昙原本只想安抚一下他,不料他竟有如此反应,措手不及,挣扎着想脱身,怎知他这一举,令巫阎浮的杀戮之欲尽皆化作情欲,哪肯轻易放他走。巫阎浮将怀了身孕的少年压在身下,肆意尝够了唇舌滋味,便得寸进尺的在上下乱摸起来。白昙立时慌了神,生怕他伤及腹中胎儿,惊叫出声来———
师尊师尊,巫阎浮,巫阎浮!老魔头!我怀娃娃了!
巫阎浮本来已化为凶尸,心智如shòu,可心脏回归体内,又听到白昙呼唤自己名字,神志竟恢复了几分,动作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白昙抬起眼皮,见近在咫尺的血红眸子里分明有情绪涌动,不禁呼吸一凝,伸手抚上男子脸庞。
正在此时,窸窸窣窣一串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抹紫衣人影从密林中冒了出来。
不是别人,正是司幽。
他从巫阎浮背后的角度看见二人,只当巫阎浮是逮住了白昙,等他来下令,便拍了拍身侧的腰鼓,得意地一扯唇角,等待巫阎浮将白昙撕成碎片。
师尊!
白昙攥紧双拳,见巫阎浮并未对他动手,而是撑起身子,回过身去,一双血红的眸子死死盯住了司幽。司幽被他的眼神所骇,心中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来,又拍了几下腰鼓:阎浮,你怎么了?
他不知白昙体内其实也有鬼藤蛊种,乃是巫阎浮当年为救他时亲手种下,蛊母与蛊种的维系使得巫阎浮在化为凶尸之后仍能认得白昙,白昙方才喊出他名字之时,巫阎浮已认了白昙做蛊母,自然不会再听他的话了。
果然,司幽话音刚落,便听噗地一声,一条鬼藤自他肩头倏然穿过,狠劲一绞,只将他未断的另一条胳臂生生扯下,霎时血如泉涌,不待他反应过来,下一刻,双膝关节亦传来咔嚓一声,被鬼藤猛然扭断,整个人当即瘫跪在地,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去,láng狈地看着面前站起身来的男子。
只见巫阎浮满脸yīn鸷,一双血红眸子杀气凛冽,眼中再无一丝昔日怜惜之意。
教主,教主!司幽惊惶地咳出血来,还想用断臂上的铁钩去够那滚落到一边的皮鼓,却被巫阎浮一脚碾碎,一手卡住他脖子,一寸一寸的收紧。
巫阎浮嘶吼一声,手指骤然收紧,司幽目眦欲裂,来不及惨叫一声,就被他捏碎了颈骨,一命呜呼。白昙见巫阎浮突然发狂杀死司幽,不知他是不是已经恢复了心智,忐忑不安地走到他身后,正欲唤他名字,却见巫阎浮回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他,突然朝他伏了下来,竟犹如听话的大犬一般。
第68章 (新版)
白昙愣了一愣, 虽不清楚巫阎浮为何如此, 却也多少猜到他是中了蛊咒一类, 目光扫到地上司幽的那只腰鼓,忍住心中厌恶之感,拾起来拍了一拍。
巫阎浮立时回应了鼓声, 十分顺服的蹭了蹭他的手背。
白昙又气又急,联想到他这些日子受司幽控制,也是如此状态, 心下简直是打翻了醋坛子般不是滋味, 一把将腰鼓捏得粉碎,又一脚将司幽尸体揣进冰河之中, 不料腹间却一阵疼痛,他不知如此一番折腾, 眼下是动了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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