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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广海叹道:其实那一年,咱们村里的人可没有亲眼见到徐chūn英生下裴先生。那时候,徐chūn英身子很不好,铁柱后来就带着她在县城租了间屋子,好方便看大夫,等裴先生平安生了下来,他们才回的村子。且裴先生并非她亲生这事儿,还是徐chūn英自个儿在信里说的。
信?姜婉吃惊道。徐chūn英不是眼盲吗,是怎么写信的?莫非是在眼盲前写下的?可当时无缘无故的,她为何要写下那样一封说明裴祐不是她亲生儿子的信?而且,徐chūn英她还认得字写得了信?
疑问太多太乱,姜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哪儿问起。
徐广海道:是啊,那信还是裴先生拿来给我看的,他还拿了徐chūn英之前写过的手书,虽乱了些,确实是徐chūn英的字迹。真是造孽啊!他突然又叹了一声。
表叔公,信里究竟说了些什么?姜婉焦急地问道。
徐广海道:信里头说,裴先生并非铁柱和徐chūn英的亲生儿子,而是当时借住在他二人在县城住处的一个孕妇生的。当时铁柱不在,那孕妇先在徐chūn英的帮助下临盆,生的是个儿子,人却昏迷了过去,徐chūn英当时也要生了,她想要个儿子好立足脚跟,因此竟竟然闷死了那孕妇,将那男婴夺走,尔后她果真生了个女儿,便调了包,在铁柱回去后说自己生的是个儿子,而那女婴,则被他们jiāo托给了一对膝下无子的夫妻收养。那男婴,正是如今的裴先生!
徐广海说着便摇起了头,面上满是感慨。谁能想到呢?平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徐chūn英,竟然能做出杀母夺子这等荒唐残忍的事!当时看了那封信,他真的是万万不敢相信的。
姜婉满脸的震惊:这,这怎么可能?
就算是从前对徐chūn英最不满的时候,姜婉也不觉得她是那种会杀人的穷凶极恶之人。就为了要一个儿子来站稳脚跟就杀死一个无辜的孕妇,这种事,徐chūn英真的做得出来?
是徐chūn英临死前悔过了,才写下了那封信,否则谁又能晓得她过去是个怎样的人呢?徐广海道,可怜裴先生二十多年认贼做母啊!
裴先生他都信了?姜婉呆呆地问。
若不是事实,谁会这么编排自己?裴先生又怎么会不相信呢?徐广海道,他跟我说,他这便回京城去了,至于玉莲虽说玉莲无辜,但一看到她,他难免想起杀母之仇,他并不愿意为杀他母亲的仇人养育后代,因此玉莲他不会带走,让咱们把玉莲jiāo给信得过的人养大。
徐广海说着,又是怜悯地看了裴玉莲一眼。这个小丫头原本该跟着裴先生去京城当官家小姐的,谁知竟然会出这样的波折。其实,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若徐chūn英不说,谁又能知道这事呢?可大概是瞒了那个可怕的秘密一辈子,临终时她再也承受不住那日日折磨她的愧疚和痛苦,这才对裴先生说了真话。只是,可怜了玉莲啊。
徐广海的话,裴玉莲都听懂了,她大睁着双眼,喃喃地说:我娘杀了哥哥的娘?哥哥不要我了不,不会的,不会的
姜婉连忙抱住裴玉莲,柔声安抚道:玉莲,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先别信!晚点儿我们找你哥哥问清楚,他不会就这么丢下你走的!
裴玉莲却双目呆滞,似乎并未听进去姜婉的话。
见裴玉莲这空dòng毫无生机的模样,姜婉心里一痛,忍不住红了眼眶。此刻她心里乱糟糟的,徐广海跟她说的事,太让她吃惊了,她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姜婉带着裴玉莲回到了自己家,将她从徐广海那里听到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爹娘和弟弟。她很清楚,这件事迟早会在山下村传遍的,到时候会变成怎样的说法谁也不知道,还不如她现在就告知家人最正确的真相。
只是那真的是真相么?
姜婉想起当初她帮徐chūn英写完那封信之后,徐chūn英说要一个人静一静,便让她先离开了,后来她再去的时候,徐chūn英已经将信封好,厚厚的一沓。她还记得当时徐chūn英说的是里头有地契和房契,然而现在想来,里头应该还有徐chūn英后来摸索着写的信,就是那封裴祐给徐广海看的。
或许是那封信上所描述的真相太过残忍,徐chūn英当时才没有让她代笔,而是自己摸索着写完。
然而,在起初了解了那封信中内容的震惊之后,冷静下来的姜婉只觉得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若徐chūn英当初能下狠手把一个刚生产完的孕妇给杀了,这会儿怎么也不会临死前说出真相吧?她原本是可以有一个当官儿子的,而她的女儿也能成为官家小姐。毕竟当时她对让裴祐考中科举当官有着相当qiáng烈的执念,不会不在乎因此而带来的各种好处,即便那只是身后的名声。可她却偏偏做出了这种匪夷所思的事,在这种关键时刻说出了真相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姜婉思索着,忽然灵光一闪,脑中冒出一个旁人听了必定会十分惊诧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