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谨正想答应,却听宝钗开了口:“父亲,不必了,开席前我便让碧莲带人去收拾房子去了,现在肯定已经收拾好了。”
“宝钗真细心。我倒疏忽了。”薛谨欣慰的一笑,然后看向刘氏:“既然我这里也收拾好了,便不麻烦你们了。”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难道一笔还写得出两个薛字吗?”刘氏咬了咬牙,挤出一个笑容,又客气了几句便走了,留下宝钗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刘氏一回家便看到自家男人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哼着小曲,好不自在,见她回来了倒有些吃惊,“这么快便把他们招呼好了?”
“招呼个屁,人家当我们这里是洪水猛兽,死活不来。”刘氏一摔帕子,瘫坐在炕上:“你说大伯子那个计划可行吗?别把我们的财神爷得罪了。”
“啧啧啧,看你,又见识短了吧。”薛四爷一脸的无所谓,“富贵险中求,再说了,那薛谨是好面子的,我们又不是做伤天害理的事,把个娇滴滴的大美人给他,难道他还不满足?男人,我比你懂!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的奶奶。”
“希望吧,唉,你们男人吧,总这么弯弯绕绕,不爽气,对了,我看他家那丫头不错,等事成了,逼他把那丫头嫁过来如何?”
“放心,等事成了,你想要什么,便是什么!!!”
薛谨一手牵着一个到了房间,碧莲心细,早就把火盆烧得旺旺的,一开门便是一股暖气袭来,好不舒爽。
“哇,真暖和。”薛蟠忙踢掉鞋子跳上了炕,然后拉着自己的父亲坐下,哀求他继续读那本《山海经》。
“都折腾一天了,还同猴儿一样。”薛谨瞪了他一眼,“还不睡下,你们都仔细了,我便在隔壁,有事马上禀报。”
丫头们也都要累散架了,忙答应着招呼两个小家伙睡觉,房间分里外两层,宝钗睡里间,薛蟠睡外面,丫头们都睡炕凳上,倒也勉强睡下了,劳累了一天,很快屋子里的人都进入了梦想,除了宝钗,她等大家都睡着了,便偷偷起来,熟门熟路的走到了放祖宗牌匾的地方。
在长明灯的照耀下,宗堂里一片肃静,宝钗慢慢跪了下来,虔诚的将头嗑在了地上,心里默念:“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孙薛宝钗给你们磕头了,宝钗不孝,前世没能劝导哥哥,赡养父母,保住家业,眼睁睁看着万贯家财被侵占,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婚事被当成了交易,筹码,眼睁睁看着哥哥日去堕落,最后断了薛家的香火。宝钗真是不孝,好在现在我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请列祖列宗保佑我今生能护卫住家人,护卫住薛家!”
宝钗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才站了起来,正准备去上香,却发现供桌有些异样,供品好像被人动过。她低头想了想,便径直出去了,等她走远了,却见供桌长长的帷幔一动,一个黑衣人钻了出来,看着还有一丝印子的跪垫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前厅就如煮开了锅一样熙熙攘攘,薛家的族人都涌到这里来领一年一度的年礼,五爷爷天生长得一副弥勒菩萨样,做事也是不偏不倚的,所以这些年,族里也太平,大家领了年礼,说笑两句便都回去了,也有认识薛谨的过来打个招呼,说些希望提携的话。
薛谨一大早就把薛蟠和宝钗挖起来,让他们来看发年礼,薛蟠还睡眼惺忪的惦记他的女娲娘娘,薛宝钗倒看得认真:“五爷爷公正不错,但好像后辈里无可用之人。”
“喔?你看出来了,好眼力,唉,若你是儿子,我哪里需要那么辛苦。”薛谨既自豪又伤感的把她抱了起来,凑到她耳边说,“所以我有想往京城发展的想法,领年礼的人越来越多,可用的却越来越少,大家都等着我养活,我可没那么大的力气。”
宝钗抬头看了看父亲,脑子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你这想法告诉过别人吗。”
“还没呢,想明天同五爷爷谈谈。”
“父亲!”宝钗也凑到他耳边说,“此事要从长计议,切不可节外生枝,我们到屋里去细说。”
支开了众人,宝钗便急急的看向父亲:“依女儿拙见,先不要告诉五爷爷,等一切准备就绪了再说,你是这里的财神,若是走了,多少人要不乐意了,若只是来劝劝你便罢了,若是背后搞些小动作,便麻烦了。”
“我想若是多捐些钱、、、、、、”
“父亲以前讲过黄鹤楼的故事,天高不算高,人心第一高,多少银子都不会让他们满意的,父亲倒不如多买些祭田,再留下几个铺子,让他们有个想头,这样既不伤和气,又留下个好名声,父亲看如何?”
“爹的小诸葛越来越厉害了。”薛谨欣慰的把她抱在腿上,“也罢,我再想想吧,”
“女儿还有些小见识,爹爹听不听?”
“听,当然听了。”
“刚才看着五爷爷一大把年纪还亲自上阵,累得满头大汗,却无人能帮手,女儿便担心,若是爹老了,哥哥还帮不上忙,可怎生是好。”
“唉,你哥哥若有你一半聪慧懂事,我便可以安心了,只是他被你母亲宠得顽劣不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