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我一直不明白!”薛蟠凑过来低声说,“我们可是在帮皇上做事,为何皇上都不护我们一护。”
“傻瓜,我们做的事非常隐秘,说白了不是一件光彩的事,皇上哪里能明着护我们,不过今日三皇子过来,谁知不是暗里护卫我们呢?”
“我就是不甘心,为他卖命这么久,却让我们被这种人欺负,若给个官我们做,行事也方便些。”
“罢了,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你读书了吧,这个世道都是以读书人为尊的,我们便是再有钱,也没得地位,皇上就是再器重我们,也不能明着给我们官做的。你妹妹就是再优秀,也比不上那些官家小姐,世道如此,我们没有办法。”
“爹,是我错了!”薛蟠想了想说,“以前总觉得读书无用,现在才发现读书才能得来尊重和前程,若我现在发奋读书,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当然有了!”薛谨欣慰的看着他,“你才多大,怎会没机会,而且你脑子聪明,学东西很快,若是真努力一下,参加今年冬天的童生试都有可能。”
“嘻嘻!”薛蟠有些不好意思的抓抓自己的头,笑了,“等我考上了,皇上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罩着我们了,妹妹谈婚论嫁时也能身价高些了,爹,以前是我混,现在我知道了,你逼我真的是为了我好。”
“等回去了,我便去帮你寻访一位名师!”薛谨的眼睛又湿润了,只是这次是感动的泪水,“蟠儿,你真的长大了。”
回家后,宝钗忙着去分银子,而薛谨则带着薛蟠同薛姨妈商量进学的事。
薛姨妈乍听自己的儿子居然主动要读书了,顿时惊得要去摸薛蟠的额头,让薛谨和薛蟠有些哭笑不得,当得知儿子是真的想读书了,薛姨妈又是欣慰又是为难:“若是早几年,蟠儿这样说,我欣喜还来不及的,只是现在老爷的身子才好一点,生意这么忙,总要有人帮衬帮衬,否则又要把身子累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生意不用担心!”正好穿着男装的宝钗过来了,忙笑道,“不是还有我呢,反正崔嬷嬷说我该学的都学了,现在便是练习了,正好帮帮父亲。”
“你一女儿家,可怎么帮啊,可不能像这次一样抛头露面了!”薛姨妈心里乱糟糟的,又是想儿子有出息,又是担心老爷的身体,又是担心女儿的闺誉,真是左右为难。
“母亲请听我说!”宝钗忙请母亲坐好,然后说,“哥哥读书是大事,若他读出来了,我家便可以脱离商户之流了,哥哥娶媳妇的选择面也更宽广些,以后还能帮衬帮衬旭升和熙儿。二来若哥哥真的读出来了,我与小七便不是商家之女了,便不用受人嘲笑只能做妾了。”
说着说着,宝钗的眼泪都出来了,前世她努力上下周旋,与人为善,可是总有人背后嘲笑她是商家之女,配不上宝二爷,这等委屈,她越想越不甘,索性大哭了起来。
薛姨妈有三怕,一怕老爷发火二怕薛蟠发蛮,第三就是怕宝钗哭,一见心肝宝贝哭成这样,她的心也一抽一抽的疼:“好好好,让你哥哥去读书,蟠儿,你也看到了,不是爹娘逼你,你是长男,后面弟弟妹妹可都靠着你呢。”
“妹妹别哭!”薛蟠读书做官的心更盛了,“以前觉得读书苦,现在发现我空有家财,却处处被人嘲笑、欺负,这种滋味更苦,今日一个小小的太监总管都能随意欺辱我们,以后我们生意做得更大,怕是有点地位的都要来分一点儿羹,我们家一定要出个官撑撑场面,两个弟弟还小,便让我来吧。”
“哥哥,你真好,宝钗会帮你的。”宝钗擦了一把泪,心里有些得意,自己前世因为是女儿身,不能参加科考,非常的遗憾,便时常关注一下考试的题目,没想到现在也能派上用场了。
“可是你爹的身体怎么办。”薛姨妈还是有些担心。
“还是我来帮忙吧!”宝钗笑道,“我尽量不出去,不过看账什么的我还是可以的,而且薛晔叔叔很可靠,外面的事也可以让他去跑,而且上次那个小厮也不错,我们再冷眼看看有没有什么可造之才,好好培养起来,这样我们只要可以运筹帷幄了,就如诗中写的,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不错,不错!”薛谨满意的点点头,“我和薛蟠再能干也只有两个脑袋,四条腿,还是要多培养后继力量,这样我便可以早点享福了。”
四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便有了些切实可行的办法,薛谨二话不说,抬脚便去找林如海,请他帮忙介绍老师,薛蟠则去处理烧毁的作坊,薛姨妈则去请有经验的嬷嬷,准备都搜寻些养生的秘方,宝钗则去同崔嬷嬷商量今后自己的时间安排。
林如海听了薛谨的话,深感欣慰,薛兄的公子想上进,真是大善啊,我一直觉得令公子眼睛有神,头脑灵活,是个可塑之才,只是每日只想着如何赚钱,流于市侩了,现在他自己想读书,我岂能不帮忙?正好我有一朋友,也是姑苏人士,为了准备来年的会试住在我处,他是个饱读诗书,有真才实学的,只是家境贫寒,自尊心也强,不若便让他来指导令公子,这样岂不两全其美。“薛谨喜不自胜,忙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