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百忙之中抬头扫了他一眼,正好看见了他在翻通讯录。寇医生一眼就看到,有的人的代号外面加了个方括号,于是问:括号是gān什么的?
死的。huáng瑾琛头也不抬的说,以前还有圆括号,表示快死的,不过现在圆的都方了。
寇桐沉默了一会,问:哪个是我?
10086。huáng瑾琛说。
寇桐:
huáng瑾琛就解释说: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能办业务能查余额,有时候还会卖个萌,没事可以互相调戏着玩。
寇桐眨眨眼,你这是对我评价挺高的吧?
huáng瑾琛抬起头来,呲牙一乐:必须的。
寇桐继续埋头在复杂的资料和推论里,感觉有点小bào躁——比如想拿榔头敲碎了某人白得反光的门牙。
他自从进入了这个未知的空间,就开始变得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有的人天生情绪起伏比较小,性情温和,不大容易大喜或者大悲,有的人想要保持平静,却要靠有意识的控制和专业的职业素养。
寇桐很不幸,是后一种。
对于一个心理医生而言,他有时候显得太过于跳脱了。太跳脱活泼的人,一般不大可能有很温吞平静的性格,他曾经下过很多功夫,总是能相对有效地把自己的情绪起伏控制在一个职业要求范围内、可接受的阈值里面,却在这里有些压抑不住了。
投影空间是一个非常容易让人失控的空间,他被剥夺了主体资格,相当于被迫卷入其中,他也是人,会喘气,有喜怒哀乐,难以像已经睡在土里、挂在墙上的前辈们那样无动于衷。
他于是缄口不言,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这使得寇桐常年带笑的脸像是换了一个主人一样,明明是一样的五官,却因为一点控制不了的焦虑和烦躁而显得十分凝重。
突然,一只手指极快地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寇桐一激灵,下意识得往后仰了一下,发现huáng瑾琛正在看着他。
白衬衫,huáng瑾琛指指他穿的衣服,长西裤,再一皱眉,显得特禁欲。
寇桐木然地看着他。
心情不好吧?huáng瑾琛善解人意,且无限一本正经地建议说,男人么,谁都有火大的时候,打一pào就好了。
寇桐跟他对视了三秒钟,突然站起来,把文件夹卷吧卷吧,捡起来重新丢进了密码墙里,嘎吱嘎吱地合上了书柜,拎起椅子背上搭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出去。
huáng瑾琛问:你gān什么去?
寇桐头也不回地说:我认为你说得有道理。
他一开门,正好碰见他端着水果和牛奶打算敲门的妈,寇桐妈语气黏糊糊地说:桐桐,该喝牛奶了。
huáng瑾琛说:噗——
寇桐沉默了片刻:即使按民间老话‘二十三还要蹿一蹿’,我也早过了生长发育期了。
寇桐妈说:帮助睡眠嘛!
寇桐:明天又不用去学校上补习班。
寇桐妈不说话了,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端着托盘站在那,挡着路,用眼神控诉着这个不孝子。
寇桐跟她对视了三秒钟,终于端起杯子一口喝gān了,披上外衣:我有点事,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了。
啧。寇桐妈摇摇头,真是儿大不中留。
然后她调整pào火对准偷偷拾乐得huáng瑾琛,和蔼可亲地说:小huáng喝不喝牛奶啊?要不要加一勺巧克力粉?蜂蜜呢?
灯红酒绿,夜晚的时候,人们的道德观仿佛会下降很多,寇桐离开家以后,就驾轻就熟地来到了一家位置偏僻的酒吧,这里有他意识jiāo叠的地方,寇桐知道系统本身会根据他的想法,引导他去一些地方。
此时,他正在一个背光的角落里,跟前坐着一个长相漂亮的青少年,喝得烂醉,正喋喋不休地文艺腔着。
我很痛苦,你知道那种感觉么?你知道那种感觉么?全世界全世界都他妈的在热闹,我就像是只有一个人。青少年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大概酒jīng让他的大脑稍微有些短路,临时忘词了,于是他问,你明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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