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在小王爷面前喋喋不休的。
景七在众人面前站定,却不看他们,只是微垂着头,注视着地面。平安立刻将他平日里常坐的躺椅搬来,叫他坐下靠着。
景七坐下来,有些随便地翘着二郎腿,双手jiāo叉放在大腿上,带着点笑意,晦暗不明地望着满院的人,开口道:昨儿晚上,太子殿下叫人来通知你们,说本王跟巫童在外面。
平安低声道:是,太子殿下说主子在外面转转,吩咐奴才们备好了热水换洗衣服之类,等主子回来好伺候。
景七点点头,这是规矩,不用说王府,就是京城里寻常的士族大家,主人也没有不带个牵马倒水的下人,自己出门的道理,被人发现了,是十分有失身份的,昨儿赫连翊三言两语间已经带上了责备。
大庆的贵族圈子里,讲究轻、缓、稳、不武、不嗔。
轻,是要峨冠博带,要体态孱弱,说话时声音要轻柔低弱,带着些许气血不足之感,才是文雅人的做派;缓指清贵之人,走路要缓缓而行,骑马要度度慢走,这才是有教养;稳,则说的是,有身份的人,遇事要无动于衷,悲欢喜怒不得形于颜色,这是有身份;还讲究贵族人家的儿子不能习武,那是粗俗野人的行当,不得嗔怒作色,与人争吵,那是市井小民的水准。
当然,以上种种崇尚病梅的风尚,其实就是一些歌专门培养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和小白脸的规矩。
赫连翊是按公卿世家的方法处理,在外面碰见了没有仆从的贵族子弟,要着人对家里人报平安,以表关照,也叫家里人放心的意思。
景七就着平安的手喝了口茶,抿抿有些gān的嘴唇:哎,你们都在这站着gān什么?怎么的,跟我要压岁钱?
众人一大早叫平安集合了在这,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听见主子没事人似的,都松了口气。
吉祥是个机灵的,可这会,觑着他的脸色,也看不出心情好坏来,便试探地说道:主子,各家大人送的礼,如何回的,管家和奴才都整理成册,放在您书房了,一会看看不?
景七道:不看,一堆一堆的,看了脑仁疼。
吉祥点头称是,又道:您看,一大早管家便将大家都叫来,也不知道什么事,如今主子回来了我们也放心了,大家便散了该做什么活计做什么活计去了。
景七点点头:嗯,有事忙的忙去吧。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摸不清头脑,便要散了。
却正这时候,又听得这位爷慢悠悠地开口道:要是没事不忙呢,不妨留下来听本王说个笑话。就昨晚上的事,你们可知本王昨天晚上和巫童,遇上了些什么人?
连平安也是不明所以,昨晚上巫童府的人过来,只是说太晚了,王爷在那边住一宿,平安听了他的吩咐,虽然知道这中间必定是出了事的,却不明白具体是出了什么事情。
景七笑了笑,眼睛在人群里扫了一周,每个人都生出一种,他是在看着我的错觉来。只听他说道:遇上几个不长眼的刺客。
平安一惊,细长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两圈:遇刺?!主子可有碍,有受伤么?要传太医么?
景七从他手里把茶碗自己接过来,掀开盖子啜了一口,说道:不必,别大惊小怪,不过是几个叫什么‘黑巫’的南蛮子,顺手杀了就是。
他嘴里说出顺手杀了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愈加轻柔,却带起一种叫人战栗的血腥气来,正巧这时,小紫貂从他袖子里钻出来,小家伙昨日被溅了一身血,也没来得及洗净,半个身子斑斑驳驳的,配上贼亮的眼睛,竟有些诡异吓人。
有几个胆小的,已经觉得腿软了,心说这位这脸变得也忒快了,刚才还和风细雨的,这会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只听景七继续道:咱们这里面,有位本事大的兄弟,一接到消息,立刻觉得是件难得的机会,急急忙忙地便去告诉他的嗯,主子。谁知道这主子爷没见着,倒见着了那位爷的gān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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