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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跟着景七这些年,自信他的起居行动掌握得分毫不差,即使每次出去私会花月,也做得十分小心,并不敢多做停留,聊解相思便罢了,可这会还是非常不安。
他知道花月在后门等着他,按理每日这时候,王爷该去午睡了,可今日不知怎么的,景七好像决定长在书房里一样,靠着软榻手里拿着一卷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茶水却都喝了两壶了。
吉祥心里有些急,却不敢露出形迹来,忍了半晌,才试探着问了一句:主子,到您休息的点钟了,今儿不睡了么?
景七懒洋洋地嗯了一声,目光却没从书卷上离开。
吉祥抿抿嘴,过了片刻,见他没反应,便又大着胆子问道:主子平日里睡惯了的,还是眯一会吧?仔细下午头疼。
景七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双桃花眼带着一点要笑不笑的意思,可目光却并不柔和,飘过来的时候,小刀子一样地在吉祥身上轻轻地戳了一下,带来一股子敛而不发的冷意。
吉祥心里骤然凉了一下,总觉得王爷似乎知道了些什么似的,然而下一刻,他又冷静了,他自信对这王府,对这主子都十分熟悉,绝不会露出马脚来,此时只不过是他见惯了自家主子平日里手段诡谲,才生出一些出于敬畏的错觉。
况且不过是成年的小子喜欢上一个姑娘,真被他知道了,又是什么大错处了?
便又战战兢兢地放下心来。
只听景七道:今儿茶浓了,走了困意,不睡了,反正明儿休沐,不急着早起,补回来便是了。
吉祥心里道,看来要等着巫童来的时候再分开他的注意力了,得叫她多等上片刻了,便应了一声,老实在旁边站着。
景七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书页间,吉祥心里稍微安定,弯下身去重新给景七添水,忽然见景七翻了页书,也没看他,似有意似无意地说道:别让姑娘家家的久等,去,叫人把她请进来,我瞧瞧。
吉祥手里的壶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他惊恐地抬起头来,往后退了半步,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主主子
景七没理会他,立刻有人默不作声地上来讲地面打扫gān净。
片刻,忐忑不安的小花月被领进了景七的书房,花月一直跟着苏青鸾,是见过这位南宁王爷的,从前只觉得是个风雅可爱的青年,出手也大方得很,做的是纨绔事,身上却没什么纨绔气,对她们也一直礼遇有加。
此刻却徒然从心底里升起一种战栗的恐慌。
知道这人是太子党最深藏不露的谋士,可毕竟是男人之间的事,于她们并不相gān,也有些不以为然,如今好像才见识到一点这好看得有些过分的王爷的真面目。
景七微笑着点头道:花月姑娘,坐。
花月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知深浅,便福了一福,依言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硬着头皮承受着景七的打量。
景七慢条斯理地说道:吉祥这小子很不懂事,叫姑娘gān巴巴地在后门等了那么长时间,本王方才已经罚过他了。
花月斜眼瞥了一眼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的吉祥,忽然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也跟着站起来,然后靠着他跪下:王爷,奴婢有事求王爷成全。
一直以怜香惜玉着称的王爷这会儿变了个人似的,熟视无睹地看着那大姑娘和吉祥一起跪在冷冰冰的地上,不慌不忙地揭起茶盅的盖子,抿了一口,这才笑道:姑娘这是gān什么?
花月道:王爷,奴婢和吉祥大哥两情相悦已久,奴婢自知身份卑贱,配不上吉祥大哥,日后便是做妾氏、做奴才,能一辈子伺候吉祥大哥,替他知冷知热,也甘心了。
景七心道,这姑娘胆子倒是大得很,还真是个人才,面上却yīn晴莫辨,只淡淡地应了一声:是么,本王竟不知道了。
吉祥忽然一言不发地用力在地上磕起头,额头很快便青肿一片,还隐隐有血丝渗下来,竟颇有些要头破血流的意思,便是旁边的花月看着,不禁心中悚然,小声央求道:王爷
景七轻笑一声,对不知何时默不作声地站在他身后的平安说道:你瞧瞧,本王倒成了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平安脸色不好地看着磕头磕个不停的吉祥。
只听景七又问道:你来找他,是做什么?
是花月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打颤,清清嗓子,才说出句整话来,道,是想着奴婢人微言轻,打算带吉祥大哥回去找我家小姐,求了她恩典,再叫她出面来求王爷,谁知竟被王爷发现了
嗯。景七点点头,若无其事地道,人都找到我王府门口了,本王若再不知道,可真是死人了。
花月吓了一跳,忙道:奴婢不是有意冒犯王爷
景七摆摆手,又瞟了一眼吉祥,说道:行了,你也别磕了。
吉祥伏地不起:主子,吉祥
景七垂下眼说道:既然人家姑娘找上门来,要带你去见她家小姐,你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