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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想,太子亲手抱着蒋雪从周子舒那里跑到王府,为了哄着她玩,王爷一见就喜欢她,还差点收了她做gān女儿,连师兄那段日子,身上都时常带些糖果玩意,他们都那么疼那古灵jīng怪的小丫头,怎么可能呢?
那蒋大人是忠臣哪,是太子不惜以退为进,叫陆大人挖空心思,以弹劾的方式保下来的忠臣哪!
梁九霄忽然发足狂奔,他要回去找师兄问个清楚!
周子舒正在书房坐着,见他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便闯进来,也不见怪,抬了一下头,便继续去核对手上的账本,顺口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早?难得啊。
梁九霄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到嘴边的话忽然就说不出来了,便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坐在一边,拿起一杯茶,往嘴里送。
周子舒瞥见,皱皱眉道:去叫人换壶水来,那个都凉了。
梁九霄勉qiáng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就是跑得急了,渴。
周子舒放下手里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看他:你怎么心神不宁的?
梁九霄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对视,惨淡地笑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就是在路边看见一个拿着糖葫芦走的胖丫头,就想起
他说完,头低下去,却偷偷去观察周子舒的神色。
周子舒叹了口气:九霄,你不要这样。
他脸上似有忧色,眉头拢起来,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梁九霄忽然不知道师兄的表情是真是假了——这最疼爱他的人,他最亲近的人,如今再也不了解了。
又想起吉祥的话来,便说道:师兄,我最近有些睡不好觉,你这里可有助眠的香或者药什么的?
周子舒眼见着他一天一天地憔悴,心疼焦急处虽然没在面上表现出来,却是不掺假的,站起来抓起他的手腕,给他把把脉,又仔细看了他的脸色,只觉得是应该服些安神的药物,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小令牌:你去药房找人要些来,说清楚是你自己用,巫童那边来的药都是很好的。
梁九霄便拿着他的令牌出去了。
管药房的人自然知道他是谁,又见了他手上的令牌,便殷勤地给他找药材,七七八八地摆了不少,一一介绍过来,才赔笑问道:梁少爷,您瞅瞅您是用哪样,都不伤身的,可以随便用。
梁九霄想起自己那日的经历,只觉那天在王府做的梦还像真的似的,这么长时间了,自己还记得,便问道:有没有那种服下以后让人做些好梦的?我一直做噩梦才睡不实在的。
管药房的人一愣,随后一拍脑门:对呀,您不说我还给忘了。
他拉开一个小橱柜,取出一个小瓶子,道:此物叫做‘醉生梦死’,小人这边也只得一瓶,极难得的,方才叫我给忘了,只因这东西乃是迷药的一种,无色无味,服下或者吸入一点便能让人无知无觉地躺下很久,之所以叫‘醉生梦死’,是因为中此药者,会梦见心里认为的最快活的事,实在是好东西。
梁九霄怔怔地接过去,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原来原来王爷还真是好朋友,竟肯拿这样稀奇的东西来给他用。
他拿着那一小瓶醉生梦死,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到头来,只有他这么一个傻子,只有他这么一个傻子被蒙在股里。
梁九霄再一次踏进周子舒的书房,回手关上门:师兄,蒋大人一家,是你动的手,是不是?
周子舒手上的笔掉落在地上。
梁九霄脸上的表情已分不出是哭是笑了,举起手中的小瓶子说道:王爷那日留下我,是给我下了醉生梦死,是不是?
周子舒张张嘴,却是哑口无言,半晌,才勉qiáng笑道:你怎么魔障了?都胡思乱想什么?
师兄,你别瞒着我了,我都想明白了。梁九霄说道,二皇子杀蒋征,自己被圈禁,最后获益的人是谁?那些日子保护蒋府,一直到他平安离京,兢兢业业,最不被怀疑的人又是谁?为什么你那天夜里会出现在那荒野破庙里?纵然是王爷给你送了信,可你放心我当年一个人天南海北地走过来,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夜半送行而巴巴地带人出来找我?
周子舒的脸色不对了。
只听梁九霄接着道:我也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王爷每次抱着蒋雪抱得手都酸了,也不肯撒手,每次提起想收了这丫头做gān女儿的事,都会被太子以别的话题岔开。
——王爷那不是想收女儿,那是心里明白会发生什么事,实在喜欢她,想保她一条命啊!
师兄,师兄你梁九霄和周子舒的目光对上,只觉得师兄的目光空dòng得像死人一样,你于心何忍?
你们又为了什么?权势?皇位?荣华富贵?你们他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心痛如绞。
周子舒木然地坐在椅子上,这千机百变心有九窍的人,在那一瞬间,脑子里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