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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音凡很快发现,这个小徒弟看似听话,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那调皮捣蛋的本性似乎一一都bào露出来,洛音凡平日起得很早,可是每每上大殿时,小徒弟都已经早一步去过了,并且造成相当大的破坏,不是镇纸不见,便是笔折了,纸张满地,有时gān脆整个大殿都被弄得乱七八糟。
当然这对洛音凡来说不是大事,手一挥,所有东西就恢复了原状。
先前只当是孩子贪玩,可次数一多,他也忍不住开始怀疑,这个徒儿是故意的。
比如,她会把墨汁洒在椅子上,捉住送信的灵鹤抱在怀里不放它走,又或者gān脆用茶水把白纸淋个湿透,甚至拿了他的仙笔在地上画画,画的不是乌guī便是兔子,还一脸洋洋得意的模样,问他好是不好。
这些都是小孩子淘气,算不得大错,洛音凡当然不会重责,只是不忍看灵鹤每天可怜巴巴拿眼睛望着自己,几番下来,还是决定出言告诫,诸如不可这样的话已经说了几十遍,谁知小徒弟的忘性和她的破坏性一样qiáng大,常常将他的教训当作耳旁风,照样做自己的。
洛音凡脾气再好,也觉得无奈了,难不成这个徒儿是上天派来考验他的?
终于有一天,他进殿便发现不同寻常。
殿内所有东西都在原位,椅子上也没有墨,案上gāngān净净一尘不染,送信的灵鹤在上头徘徊,似乎在迟疑,半晌才衔起信要飞走。
那是他昨晚写给青华宫掌门的信,已用封皮装好,仙家法术封印。
不详的预感升起,洛音凡迅速招回灵鹤。
果然,信仍是好好的,只不过封面上头居然画了只大乌guī,而且用的还是冰台墨!原来为了防止有人中途篡改书信,仙门特制了冰台墨,用它书写,法术是消除不了的。
看着那只乌guī,洛音凡头皮发麻,幸好这封信尚未送出,否则南华派丢人丢大了。
小徒弟是时候该教训一下。
他轻轻吸了口气,唤道:重儿!重儿!
仿佛早就等在外头,小徒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来:师父叫重儿?
洛音凡没收过徒弟,可是自己当过徒弟,也见过师叔师兄教训徒弟,知道徒弟不听话时师父应该怎么表示不满,于是板起脸,将那信丢到她面前:跪下!
重紫毫不迟疑,乖乖地跪下。
淘气的小徒弟竟这么顺从听话,洛音凡愣了愣,火气当即消了一半,半晌道:为师当初怎样教导你的,你自己又是怎样说的,要听师父的话,可是忘记了?
重紫小声:没有。
洛音凡道:那又为何顽皮?
重紫只耷拉着小脑袋,不吭声。
见她委屈的样子,洛音凡心软,好言相劝:今后不可这样,下去吧。忽然想到此话已经说过几十遍,效果似乎不大,立即又加了句:再淘气,为师定然重重罚你。
重紫默默起身出去。
要赶着重修一封信了,洛音凡摇头坐到案前,重新提笔,不知为何,眼前忽然浮现出方才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心头随之升起更多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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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准确的。
第二天起chuáng后,洛音凡记起殿上的东西忘记收了,出门去殿上一趟,回来就发现房间有人来过,果然,日常束发用的墨簪找不到了。
其实也不是非要那支墨簪,只是用顺手的东西突然没了,不太习惯。
一个不好的念头正在缓缓形成
洛音凡愣了半晌,披头散发出门去证实,果然见重紫正趴在四海水边,拿簪子拨水玩呢!
洛音凡哭笑不得:重儿!重儿!
重紫看见他,飞快跑过来:师父。
怎能擅自取用为师的东西?
洛音凡当然不会与小孩子生气,可是小徒弟如此顽劣,连师父也不放在眼里,纵容实非教徒之道,该好好责罚了,于是他沉了脸:目无尊长,罚你在这里跪两个时辰!
重紫只好跪下。
洛音凡取了玉簪,转身进殿。
不多时,外头传来哭声。
这样罚一个小孩子,是不是太重了点?洛音凡本就在忐忑,闻声起身出去看,果然是小徒弟在哭:怎么了?
重紫仰起小脸,满脸泪痕:师父,我脚疼疼。
到底还小,顽皮是孩童的天性,洛音凡不忍再责备,伸手扶她起来:既知道教训,今后就要改过。
师父真好,重儿一定听话。重紫抱住他的腿,一双大眼睛却闪着促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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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两日过去,洛音凡终于崩溃。
重儿!重儿!
独居紫竹峰,从无外人敢上来打扰,因此洛音凡经常几天都难得开口说话,可如今他发现,自己说话的次数明显增多,其中念得最多的就是这两个字,而那小小的人儿总是以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