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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当作我是在卖你的面子,卓昊笑了声,白赚个人情,我会觉得愧对你。
秦珂沉默片刻,问:你为何放过她?
我放过她,她也会被送去冰牢不是么,卓昊没有回答,移开话题,我要去西天佛门一趟。
秦珂愣了下,沉声:你
卓昊忍笑:我这样的人像要当和尚的?不过是有事求佛祖而已。
秦珂道:令尊可知道此事?
我来你这里,就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卓昊站起身,酒喝完了,我也该走了。
秦珂跟着起身:此去西天,路途遥远,我送你一程。
卓昊拿扇柄拦住他:我劝你还是留下来,否则再出事,连我也救不了,实在不行,就让她去冰牢吧。
秦珂看着他,没有多说。
一柄金huáng色古剑飞来,卓昊手握折扇,踏上剑身,离去。
记忆里,那个小女孩和少年的故事,正变得越来越遥远,越来越模糊
你的剑真好看。小女孩赞叹。
此剑名安陵。少年不高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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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
师弟近日忙得很,也不过来走走,夜里,重华宫大殿珠光映照如白昼,虞度含笑往椅子上坐下,事情都处理完了么,有没有打扰你?
洛音凡道:师兄有什么事,就说吧。
虞度轻咳了声:既这样,我就直说了,你莫嫌我话多,让那孩子去冰牢,我与师叔以为还是判得过于重了。
见洛音凡没有表示,他继续道:她是不是真有罪,你比我们都清楚,我与你师叔先前是担心她小孩子年轻,一时糊涂罢了,并未因此犯大错,我看她很有志气,品行也好,是个极有前途的孩子,就这样被罚去冰牢,未免太可惜。
洛音凡道:师兄要留下她?
虞度道:这段日子她与珂儿感情甚好,师叔的意思,如今青华肯放过她,我们这边也不必那么认真,罚她受点重刑,贬去孤岛几年,然后依旧回玉晨峰,与珂儿住在一处。
洛音凡脸色不太好,半晌道:祖师教规在上,恐难服众。
教规不外乎人情,这群年轻孩子里出色的不多了,虞度摇头,仙门有jian细,可能是盯上了你,那孩子只怕真被冤枉了,我知道你怪她不争气,可昆仑冰牢是什么地方,被关进去的弟子,有才两年就疯了的,你当真要将她送去?
洛音凡沉默。
师弟考虑下吧,你的徒弟,我原也不该多说。虞度移开话题,再商议两件正事,就起身回主峰去了。
待他离开,洛音凡缓步走到殿门口,望夜空。
平生决策无数,极少有迟疑的时候,甚至包括当年斩下那一剑,可是现在,究竟该怎么做?
天生煞气,三世成魔,这是第二世了。
不是不想维护,他是她的师父,岂会真那么狠心?平生极少有求于人,却也是为了她,求宫可然,求卓昊,没人知道行刑时他有多紧张,对于她,他比谁都在意。
可他不能拿六界安危去赌。
最重要的是,眼下她又被人盯上,倘若煞气泄露,师兄他们岂会甘休?冰牢反而是最安全的去处,她不明白他的苦心,他更无从解释,没有勇气唤醒她前世的记忆。
受这场委屈,又受过刑,旧伤新伤,不知那些药有用没有,当真关去冰牢,她受不受得了
突然想起当初的自己,那个已经有点陌生的自己,一路云淡风清走来数百年,几乎没有任何事能在心里留下太深的印象。
多少人以为,他洛音凡术法qiáng站得高,却不明白,生于天,死归地,得之于天地,失之于天地,天地众生,我即众生,无须高高在上去俯瞰一切,因为谁能俯视自己;也无须低于尘埃去膜拜一切,因为谁又怎能仰望自己。
自负,只因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就是无敌。
然而现在,他发现自己这个概念开始有点模糊了,不再像先前那么空明通透,身上多了些东西,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半空中清晰呈现出画面。
yīn冷黑暗的仙狱内,少女沉沉睡在榻上,身上盖着的毯子滑落大半,露出瘦得可怜的小臂。
洛音凡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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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重紫猛然睁开眼。
仍是漆黑的牢房,四壁冷清,身下是燕真珠带来的木榻,身上毯子盖得严严实实,哪里有半个人影!
为什么会有那种熟悉的感觉?好象他来过一样
反复做梦,梦里总是卓云姬与师父并肩而立的画面,下一刻卓云姬倒在殿内地上,师父站在旁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大约是从没见过师父伤心欲绝的样子,所以想象不出来吧,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无力与灰心,自己看得清楚。
他怎么可能再来?
不怕死,不怕惩罚,只怕他不肯原谅。
重紫抱着毯子坐到天明,秦珂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