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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班恒幸灾乐祸地看了父亲一眼,作为班家地位最低的两个男人之一,父亲这会儿都还没看清现实么?
母亲,您怎么能这么说,侯爷他待我极好,天下好男儿很多,可是又有几人能惦记着我喜欢吃什么,用什么,yīn氏心中的不安感更浓,我生母早逝,您待我如亲女,您在我心中不是婆婆,乃是母亲。您日后莫在说这般的话,我听着心里难受。
我没有女儿,你嫁进门后,就是我的女儿,大长公主温和一笑,就算我真有一个女儿,只怕也不及你万一呢。
好了,我不说这些话让你难过了,大长公主拉着yīn氏的手站起来,走,我们去用午膳,最近来了两个新厨子,手艺极好,你们也尝尝。
好。yīn氏展颜笑开,看着大长公主红润的脸颊,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班家四口在大长公主府住了两天后,才大包小包的打道回府。
班婳与yīn氏同乘坐在一辆马车里,班婳见母亲神情有些恍惚,连坐姿都老实了不少。
婳婳,yīn氏突然开口道,你为什么最近常去大长公主府?
啊?班婳愣了一下,老老实实摇头,不知道,就是想祖母了。
那没事你就多来这边走走,yīn氏笑了笑,你祖母一个人待在公主府里也冷清,你去了她老人家肯定会很开心。
他们住的院子,一直收拾得gāngān净净,仿佛这九年时间他们从未离开过一般。当年的大长公主多热闹,公公喜欢教婳婳拳脚功夫,爷孙三人总是逗得婆婆开怀大笑。
如今公公早已经逝去,他们四人也搬了出去,只余婆婆独自一人待在那宽阔寂寥的公主府里。
好。班婳当即点头,我把恒弟也带上。
乖孩子。yīn氏笑了笑,没有再说其他的。自从女儿做了那个奇怪的梦以后,她就担心女儿心里受不了,所以现在也不想拘着她学规矩,能快活一天就算一天吧。
冤枉啊!
班家的马车行路到一边的时候,突然冲出一个身穿孝衣,头戴孝帕的中年女人,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瘦小可怜的孩子,哭哭啼啼跪作一团。
怎么回事?班淮掀开马车帘子,看着跪在他马车前又是喊冤,又是磕头的一大两小,顿时觉得头都大了。侯府的护卫拦在马车前,不然这形迹可疑的三人靠近马车。
大人,民妇有冤,求大人替民妇伸冤!
她举高手里的状纸,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冤字,不知道这字是用人血还是畜生血写的,看起来有些渗人。班淮忍不住往后坐了坐,这怎么回事?
青天大老爷,求您救救命妇的丈夫,同县县令草菅人命,官官相护,民妇丈夫死得冤枉啊!
班淮gān咳一声,招来身边的随侍,同县在什么地方?
侯爷,同县在薛州,随侍小声道,薛州刺史是赵仲。
赵仲班淮眯眼想了一会儿,那不是赵家二郎吗?
长随:正是赵家二公子。
说起来他们家与赵家也颇有渊源,当年与婳婳指腹为婚的,便是赵家三郎,只可惜赵家三郎夭折后,这门亲事自然就不再提起。这些年,他们班家与赵家仍旧还有来往,只是关系终究不如以往了。
大人!
中年女人见班淮竟没有搭理她,哭得更加凄惨,大人,求您发一发慈悲心,帮一帮民妇!
等等!班淮被这个女人哭得有些头大,你若是有冤屈,当去刑部或是大理寺。
中年妇人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连客套话都不说,直接就拒绝了她。
我就是一个闲散侯爷,没实权,说话不管用。就算我带你去衙门,也没人稀罕搭理我,班淮摆了摆手,与其在我这里làng费时间,不如去大理寺门口敲一敲鸣冤鼓。
说完,也不等中年妇人反应过来,就让护卫把这三人抬到一边,乘坐马车大摇大摆的离去了。
喊冤的妇人:
围观的老百姓:
第一次听到亲口说自己没实权,说话不管用的贵族。
班婳掀起帘子,看着被护卫架在一边,看起来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的中年妇人,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在看什么?
看刚才喊冤的那个人。班婳想了想,我觉得她有些奇怪。
当然奇怪,yīn氏冷笑,一个为亡夫喊冤的女人,为了赶到京城,肯定是风餐饮露,神情疲倦。两个孩子失去父亲,必定仓皇又难过,你觉得他们符合这些?
班婳放下帘子:那她是骗我们的?
她做什么不重要,yīn氏神情显得很平静,重要的是我们心里有数。
哦。
班婳一脸受教,再次掀开帘子,看到对面有人骑着马过来了。
此人面若好女,玉冠束发,玄衣加身,袍角流光浮动,原来竟是绣娘在袍角暗绣了一朵朵祥云。
作者有话要说:班淮:找谁都别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