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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个形式下,镇远侯也明白自己其实不该如此悠闲的看书。可是,现在这个形势下,他不看书,又能做什么?
脚步声突然响起。
镇远侯没有抬头:谁?
没有人回答。
镇远侯恼怒的抬起头,却只见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缓缓朝自己走近。
妳——心中徒然升起紧兆,镇远侯刚刚开口,便突然顿住——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再也説不出话来!
——一根黑色的针,正插在他的眉心之上。
双目兀自圆睁着,镇远侯看着进来的人,满眼的不信——戎马半生的他没有死在战场的刀剑上,没有死在朝堂的yīn谋下,最终却死在了自己家里,死在一个莫名其妙的男子手上,而死之前,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説出口。
慕容振庭走到镇远侯的尸身旁,他伸手抽出镇远侯眉间的那根黑色的细针。
针很长,通体沉黑的,不漏一丝光亮。慕容振庭捏着针的手有些颤抖,他抽得很吃力,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难看,连唯一有些血色的嘴唇也开始泛白发青。
慕容振庭终于把针抽了出来,巴掌长短的针拿在手中轻飘飘的没有重量,但慕容振庭却仿佛拿着什么再沉重不过的东西,不止满脸的冷汗,更连手都在微微颤动。
撑着桌子,慕容振庭闭目休息了一会,刚想离开,便看见镇远侯圆睁着的双目。
短暂的怔了一下,慕容振庭上前,伸手替镇远侯合上眼。
镇远侯的眼,并没有合上。
面对那双执拗睁着的眼,慕容振庭沉默片刻,轻声道:我知道妳的事,我会去找姬辉白讨回来的抱歉。
在最后,慕容振庭喃喃着的一声抱歉里,一丝凄凉不觉流露而出。
接着,慕容振庭第二次伸手替镇远侯合上双目。
这次,镇远侯的眼睑顺从慕容振庭的力道缓缓合上。而感觉着掌心中那还没有丧失温度的皮肤,慕容振庭的手,却禁不住开始颤抖。
没有多留,在替镇远侯合上了眼后,慕容振庭便转身离开。他的脚步是蹒跚的,然而这蹒跚之中,又偏偏有着另一种无法言喻的坚定。
夜 凤王府
妳説什么?书房中,在听见了匆匆赶来的沈先生带来的消息之后,姬容的声音里禁不住有了质问和诧异:
镇远侯死在自己的府中?
是。明显赶得匆忙的沈先生冲姬容点头,镇远侯府的人也是刚刚才发现——镇远侯就死在自己书房之中,之前也并没有任何异状。
是自杀?姬容皱起眉。
没有伤口。沈先生微微叹了一口气。
姬容的脸色更沉了些。
没有伤口便意味着不是自杀,而镇远侯的身体也从来没有传出什么异样那便也不大可能是bào毙。
而既不是自杀bào毙,却又分明死了,那就只有——
稍稍闭眼,姬容站起身,道:备车,本王要去镇远侯府。
等姬容到达镇远侯府时,镇远侯府上已经围了许多人。
哭哭啼啼的镇远侯府中人自消不説,穿皮甲持兵器的卫士也不必多理,姬容只为站在镇远侯府中的两个人皱了眉。
一个是姬辉白,而另一个,却是羽国绝少露面的祭司殿祭司了。
同样看见了姬容,那祭司远远的朝着姬容行了一礼,随后又对姬辉白説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姬容走到姬辉白身旁。
皇兄。姬辉白唤了一声,却并没有看向姬容。他看的,是敞开了门的书房——是镇远侯死去的地方。
怎么回事?姬容问。
被人杀了,还抽了记忆。姬辉白淡淡开口,周围还残留着神力特有的痕迹。
抽了记忆?姬容皱眉。他虽然对祭司的神力不太了解,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常识,亦明白——明白这种抽人记忆的事,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拥有神力的祭司办得到的。
姬辉白的视线还是没有移动,他缓缓道:运用技巧虽还有欠缺,但光论能力的话离大祭司的标准也只有一线了。
姬容没有説话。在来之前,他虽已经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但当真正来了后,他才发觉,事情已经棘手了。
姬辉白似乎终于看累了。他移开眼,道:皇兄,此事是臣弟考虑不周。
镇远侯的事是姬辉白在负责,此时他这样説也算情理。但姬容却只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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