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恶的凶手。”
“你还看到其他的甚么……比如说在那舱房还有甚么你觉得不正常或是不该出现的东西。”高远声道,他的声音里带着提示的意味,女人凝思了一下,她摇了摇头,“没有甚么,只有他的尸体倒在地上,我没有……没有再去注意甚么……哦……我想起来了,在他的床上放着一只木箱子,里面放着几个玩具。”
警长和高远声对看了一眼,水盛红对于那几只瓷人深感恐惧,可她现在却只用平淡的语气说那只是几个玩具。
“我就这样一直看着他的尸体,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象过了很多个世纪,我不相信他死了,直到我的意识回到大脑,我竟然就这样一直注视着一具尸体,我尖叫了起来,就跑了出去,我想当时很多游客被我惊醒了,我不停地尖叫,直到跑上甲板看到了你们。”女人深深喘了一口气,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
警长和高远声再次对视,女人急促的呼吸和紧张的神情让他们知道不能再询问下去了,水盛红已经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兴奋之中,再提及往事,也许会让她的神经崩溃。
“实在对不起,”高远声道,“再次让您想起那次不愉快的经历,我想您应该忘掉它,医生也应该快回来了,我们也要告辞了,对于我们的拜访打扰了你的休息,我再次请您原谅。”
“没有甚么,把我见到的一切说出来,也许会让我好过些,我现在已经感心情舒畅了一些,谢谢你们。”
“如果你愿意,我们会经常来看望你,如果医生同意的话,说到这一点,我想护士应该在夜里也陪着你,毕竟多一个人陪伴,会让你更易于淡化和忘掉那段经历,不过我听医生说,您不愿意晚上护士来陪着你?”
“是的,”女人道,“看到她们穿着的白色大褂让我感到害怕,说来似乎很可笑,她们在舱房里走动或是坐在我的床边让我想起了那些鬼魂。”
“这一点很好办,”高远声道,“我会让她们身着常服来看护您,如果您愿意,我也可以安排其他的服务员来看护您。”
“不,不,”女人道,“我想经过了一晚上,我已经克服了这种怪异的恐惧感,我已经请求医生,请他安排护士在夜里来陪伴我。”她涩然一笑,“说实话,昨天晚上我一个人在舱里,吓得我够呛,特别是在船经过你们所说的那段险域的时候。”
“那好,既然您愿意护士陪着您,那我们也放心了,我们此来的目的也正为此,”警长和高远声站起身来,“我们告辞了。”
警长轻轻掩上舱门,两个人走到船舷,阳光正在肆虐,河面上不时泛起一道刺眼的白光,经过了昨晚汹涌的激流,这河面宁静得就象一首诗,警长掏出烟来点燃。
“你怎么看?”高远声靠在船舷栏杆上,他看着警长。
“典型的选择性失忆,”警长注视着河面,“可怜的女人,她肯定在现场看到了甚么,可她把她所害怕的东西都深深封闭了起来,这让我们一无所获。”
高远声沉默不语。
“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够恢复记忆,”警长转过身来,他学着高远声的模样靠在栏杆上,“这一点让我很感纠结,她如果想起了她所看到的一切,这对我找到那个凶手肯定有重大的帮助,可她也许会从此陷入一场噩梦,那段可怕的经历会追随她的一生,成了挥之不去的恐惧,你别这样笑着看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在可怜这个女人。”
“我理解,她的失忆也许对她才是一个真正的解脱,她会慢慢忘掉这一切,重新选择她的生活。”高远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她说那几个瓷人时的模样?和前一夜她诉说她的故事时截然两人。”
“正是这一点让我确定了她的病情,”警长道,“她害怕那些瓷人,她把对它们的恐惧也封闭了起来,这样也好,她终于摆脱了它们。”
“是的,可是这一点让我感到害怕,你想她会不会看到了其他的甚么,大脑又在这种极度的恐惧里选择了忘记,否则她从过道里奔出来的那种近似疯狂的模样如何解释,那时让我感觉她在奋力逃避和摆脱追赶着她的甚么东西,再想想她说的那句话,当她说到她走在过道里的时候,她说‘我隐隐感到那舱房里肯定有甚么可怕的东西’,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恍惚,让我觉得她并不仅仅是由于甚么直觉预感到了危险,我觉得她当时肯定看到了甚么,那‘可怕的东西’不一定是指那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你提醒了我,她很可能看到了凶手,当然不一定是你们猜想的甚么瓷人作案,”警长站直了身子,“她也许在过道遇到了甚么人,或是直接在现场看到了凶手,只是在这之后,她失去了这些记忆!这样看来,她处在危险之中!如果她真的看到了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那么那个人为了解除她给自己带来的危险,肯定会选择再次下手,这种案例太多。”
“那么你准备怎么办?派人在她的门前站岗?你连当地派来协助你破案的警员也退了回去。”
“这一点你可以帮忙,”警长道,“这船上都是你的人,你可以安排人守在她的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