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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孚琛看了看一旁眼神茫然的小姑娘,心下一软,道,小南儿,师傅先走了,你可要好好听太师傅的话。
曲陵南呆呆地道:师傅,你好好修炼。
嗯。
那回见。
好。
孚琛抬脚欲走,忽而听见小姑娘在他身后小声地喊了声:师傅。
孚琛转过头来,发觉小姑娘眼睛有些发红,不太确定地问:你,还来接我的吧?
孚琛微微点了点头。
说话算话,曲陵南狠狠吸了下鼻子,大声道,你若说话不算话,我就不要你做我师傅了,我拜别人为师去!
孚琛听了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不生气,反倒生出些不舍来,他微微一笑道:放心吧,你是我的徒儿,跑不掉的。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更
☆、第32章
曲陵南目送她师傅御风而行,犹若断线纸鸢般越飘越远,直到看不见踪影仍一动不动,脑子冻住了般,宛若大雪过后,寂寥空茫。她非愁肠郁结的性子,加之年纪尚小,离愁别绪也未能说个所以然来。勉qiáng让她说,也是这一别,师傅不在了,这算啥情况?没人需她照料,没人奚落取笑她,自然也没人有那闲工夫敦促她该练青玄心法
这可有些不大妙,就如一个人拔足狂奔了许久,忽而前方道路塌陷,一时间竟不知该进该退,进又进到哪?退又往何处退?林林种种,再度纠结成一团乱麻,捋也捋不顺,解也解不开。
曲陵南忍不住叹了口气。
待她看够了转身,才发觉广厦巨构般的琼华主殿前,竟一个人也不剩。一眼望过去纵使是琼楼玉宇,巍峨雄奇,然那玉石堆砌的栏杆华表,却只觉说不出的冷意森森。
小姑娘微微皱眉,心忖这太师傅与师傅真是一脉相承的不靠谱,这么错眼不见,人都走得gāngān净净,她的吃喝睡卧都着落在哪也没处打听。这下好了,这殿宇如此庞大,且让她往何处?
这个地方,看着美轮美奂,仙境难寻,实质上从头到脚,每一块石头,每一道砖缝,都透露着排斥她这个凡人小丫头的意味。
小姑娘仰头看着高耸云端的华表,上面雕着古老的shòu纹图腾,刻着她看不懂的符纹咒语,雍容清贵,高不可攀,从下往上看,只能越发令人感到自身何其渺小。
但那又如何?
谁能不渺小?
长得再高,本事再qiáng,也总有你伸手够不着的地方,也总有你打不过的对手。
那便是渺小又何妨?小姑娘摸摸自己的脑袋,捏捏自己的胳膊腿,都在,都很健康,她能吃能睡,能吃苦能拼命,不唬人不对不住自己个,这老天便该留条道让自己这样渺小的人走。
走得舒坦不舒坦得看本事,可能不能走下去,那得看自个坚不坚持。
若坚持了,虽千万人吾往矣。
山野里的飞禽走shòu没能吞了她,她亲爹没能杀了她,巨猿没能踩扁她,伛偻虫没能咬死她,魜偶蛇没能迷惑了她,甚至于榘螂怪,也没能吸gān她。
那么这琼华一脉,也照样吃不了她。
曲陵南面无表情,挽起袖子擦擦脸,迈大步朝前走,她摸了摸怀里,师傅给储物袋还在,师傅说,过得一年便来接她。
小姑娘心里有了底气,步子迈得更大。
她走了大半个时辰方到正殿门口,刚要进去,一股柔和之力立即将她拦住,随即耳边听得两声清脆的怒斥:何人擅闯正殿宝地?
这两个声音一左一右,几乎同时响起,小姑娘眼前一花,只见两名青衫少女同时出现,一人一柄明晃晃的寒剑直抵她咽喉。
小姑娘脚步往后一滑,头往后仰,剑光直晃眼睛,她一退数米,道:太师傅呢?我找太师傅。
呸,哪里来的小野修,就凭你这点微薄修为也敢来我琼华主殿胡乱攀附,本仙姑谅你无知,今日且饶你性命,他日若让我等再听见你不知天高地厚,满嘴胡沁,定先赏你个轰天雷瞧瞧。快滚!
曲陵南听她咬文嚼字饶了一堆,大意不过是认为她撒谎,待要跟这些小娘们辩解自己不曾撒谎,便得东拉西扯说上一大堆,还没张嘴想想就厌烦。她平生最不爱跟这些娇滴滴的小姐们接触,凶悍不说,关键是忒娇弱,动不动便要哭哭啼啼。自来与她们斗嘴无甚乐趣,揍了她们则十有八九会被不相gān的人指责唾骂,可谓极麻烦的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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