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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对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缩:不想做,也不能做了。
理由。柏轩居然没有勃然大怒。
你顶着温浅的脸去骗柏谨,对你,对柏谨,对温浅,都不公平。
你想到什么了?
老白别开眼,有些艰难道: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许猜得并不全对,但
那我来告诉你真相。柏轩忽然抬手,转过老白的脸,目光炯炯,我哥顶多还有半年的命了。
第38章双生花(四)
乍听闻柏谨只剩半年的寿命,老白大脑一片空白,他的第一反应是那柏轩怎么办。不知不觉中,老白似乎把眼前的男人真的当成了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会任由他撒娇,为什么会对他发不起脾气,还不是因为这个人与自己一样,喜欢上了男人。
这是迄今为止,老白遇见的第一个同自己一样的病人。
怎么,傻了?柏轩妖艳的笑,我刚听见郎中说的时候,几乎以为自己要活不成了。我想与其等死不如我亲手把他杀了,再自行了断。
是因为你下的毒吗?老白只能这么想。
我下的毒早就解了,这回是他自己服的,查不出毒,只知道经脉日益损毁,我束手无策。柏轩还在笑,笑出的泪珠儿在桌面晕染出点点水渍。
老白起身走过去,把柏轩的头轻轻揽进自己怀里,幽幽叹息:易容了又当如何呢?
能让他高兴。柏轩的坚持,莫名稚气。
温柔的摸摸男人的头发:放了他,他会更高兴。
怀里的脑袋只是一个劲儿的摇:那我就活不成了。我没他不行。
还能说什么呢?老白望着地上被拉长得几乎变型的影子,第一次觉得它们是如此黑暗。
一天后,易容的面皮儿做成。老白让柏轩在凳子上最好,然后轻轻把假面覆在了男人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把假面按压好。之后开始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道工序,描五官。就像画龙点睛般,只有描了这最后几笔,易容才能真正以假乱真。
卷轴就挂在墙上,可老白没有去看。他微微闭上眼,温浅的一颦一笑便清晰浮现,不知不觉,却原来已经深刻脑海。
当最后一笔完成,老白忘记了呼吸。傍晚的余晖中,他定定的看着柏轩,现在也许该称之为温浅了,忽然不知说什么好。
好了吗?
嗯。
你看起来不大好。
没,你去镜子里瞧瞧吧。
心急的柏轩没有注意到老白的不自然,而是三两步走到镜子面前,随即发出惊叹:老白,你简直神了!
老白轻笑,有些调侃道:别忘了付银子。
柏轩回过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你现在就要走?
老白下意识就摇了头,随即感到些许尴尬:再住上几日可以吗,我
当然。柏轩笑了,我还没验收成果呢。
不同于温浅,柏轩的笑是如此灿烂。
你说,柏谨看见我这个样子会有什么反应?柏轩忽然问了个早该想到,却又被人刻意回避的问题。
我不知道。老白摇头,实话实说,只要你出声,一定露馅。我能易容,但改变不了声音。
不想柏轩无所谓的耸耸肩,居然说:我不说话也会露馅儿的。在我哥面前,你觉得我能学来这家伙的冷淡?
老白一愣,随即被逗笑了。是啊,让鬼灵jīng怪的柏轩去装冷漠,恐怕比登天还难。他或许会冷,但却绝对学不来温浅的淡漠。
不过,如果马上就会被看穿,那易容还有什么意义呢。
看出了温浅的疑问,可柏轩坏心的不准备解答。只是说:回来告诉你。
柏轩走了,顶着温浅的脸。老白揉揉太阳xué,希望自己能赶紧从如此混乱的迷雾中清醒过来。否则没等柏谨沦陷,自己倒先傻了。
那之后,柏轩两日未归。
老白只能无聊的在山庄里瞎转,却独独那住着柏谨的阁楼,不让靠近。
第三日夜里,正当老白洗漱完毕准备就寝,门却忽然被推开了。温浅的那张脸让老白险些惊呼出声,好在他很快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温浅而是柏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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