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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你不能原谅的事,你还会不会后悔,曾经爱过我?”晋枢机问。
商承弼很久没有说话,直到晋枢机从他腿上撑起来,“你为什么要做让朕不能原谅的事?”
晋枢机靠着僵硬的马车车厢壁,“皇上何妨当我没问过。”
商承弼拍拍自己的腿,“重华,朕有时候很怕,怕你会做出一些,我不能原谅的事。”
晋枢机一直没有说话,商承弼突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捅破了那层薄如蝉翼的信任,他和他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哪怕从前也没有什么可供瞻仰和凭吊的信赖。
吴应龙敲着马车的车门,商承弼皱了皱眉,晋枢机低低道,“对不起。”
商承弼闭上了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可以说了。”
晋枢机握住了他的手,“驾骖——”
商承弼一把甩开他,“这次又是谁?”他推开了马车那道雕花的毫无意义的门。
吴应龙道,“皇后娘娘请皇上回京。”
商承弼的声音似乎让那些风情楚楚dàng漾在和风里的柳条都凝固在了时间里,吴应龙道,“皇后娘娘报,贵妃娘娘抱恙。”
“朕才离京多久,你们好快的手!”商承弼夺过吴应龙手中的马鞭,一鞭抽向并排两骑jīng健的骏马,“回宫!”
“不是我做的。”晋枢机低垂着头。桃儿用他的爪子小心拍着主人雪白的靴子。
“你早都知道,皇后不会放过她。”商承弼看他。
“对不起。”晋枢机低头。
商承弼一把掐住晋枢机的脖子,“给朕一句准话!”
“我以为,她不敢的!”晋枢机道。
商承弼瞪着他,“你恨皇后,你也恨那个姓吕的女人,你明知道皇后不会允许有人骑在她头上,更不会允许这个东宫贵妃之子生下来,所以,你明明那么讨厌吕氏,还有认她的孩子做义子,你明明那么蔑视那个女人,却要朕封她做贵妃!你是在bī朕,晋重华,你是在bī朕!朕越是宠爱吕氏,皇后就越不想让她将这孩子生下来!这是你和朕的孩子,朕答应过要做他父王要你做他父帅!晋重华,朕曾经想过,立他做太子!你为什么要bī朕!为什么要bī朕恨皇后!晋重华,为什么!”
晋枢机被他死死掐住脖子,白如浮纸的脸晕着一种将死未死的飘着的粉红,他试图吸气,却怎么也喘不过来,商承弼的手越扣越紧,桃儿着急地用爪子抓着马车车壁,发出刺耳的声音。
晋枢机慢慢闭上眼睛,仿佛等死。
商承弼终于放开了握住他脖颈的手,晋枢机粗粗喘着气,“我恨皇后!”
“那你就能牺牲我们的孩子?”商承弼瞪着他。
晋枢机一口血吐了出来,喷在商承弼玄色的衣襟上,“孩子是她的!不是我们的!”
“重华!重华!”商承弼连忙抱住他。
晋枢机纤长的手指握着他面颊,划着他英挺的眉毛,“你要我怎么坐视一个女人替你生孩子?”
商承弼直接将他从自己腿上推下去,马车颠簸,晋枢机滚了个圈,“你怎么如此蛇蝎心肠!你要杀那些女人,我几时怪过你!你要对付皇后,我也跟你说我自会动手!你还有如何!”
“喵唔——”桃儿惨兮兮地舔着晋枢机的脸。
商承弼一脚踹在他腰上,“你以为,步步紧bī,要她忍不住弄死吕氏,伤了我们的孩子,我就会对付她吗?是!我是很在乎这个孩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在乎这个孩子。”
晋枢机单臂撑起身子,“因为我。”
商承弼提起他衣襟,“是因为你!朕就是因为你才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这个孩子!你又为何要利用我对你的在乎对付我!我说过,你要做的一切我都会为你做到,晋重华,我给过你机会,你为什么,一次一次利用我!利用我!”
商承弼仰面长喝,他内功太过深湛,吴应龙已经控不住那两匹久经训练的良驹。良马受惊,拼命向前跑,商承弼一掌击上车顶,只听“砰”的一响,马车由顶棚裂开,桃儿率先钻了出来。晋枢机被他提在手里,商承弼提气一纵,站在当先疯跑的那匹骏马背上,像抡纸鸢一样地将晋枢机抡出去,晋枢机qiáng自稳定重心,在空中连翻了六个筋斗才落下来。
他脚未立定商承弼又已抢上,挥拳就打向他唇角,晋枢机向后一闪,握住了他的手,商承弼盛怒之下岂容如此冒犯,六合天劫杀意陡升,晋枢机飞身而起,一掠三丈,声音远得仿似天外,“你若是不后悔,就只管追上来杀了我!”
商承弼一拳挥出,拳风所到之处,,地上草jīng连根拔起,尘土飞扬。
晋枢机站在他身外五步,“杀了她,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商承弼握着拳,望着晋枢机那双从来看不出爱恨的眼睛,最后,转过了身,大步离去。
晋枢机直到他走出了将近一里才挪动步子,商承弼刚才站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