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朕击破,是不是还敢躺在chuáng上装死?”
商承弼猜得没错,晋枢机究竟经营日浅,他留守在凤凰山的,一共只有三千人,其中,又将两千分到两县去,严密把手,真正留守山林的,只有一千人,一千还要分作五路。
凤凰山上守军居高临下,玄袍统领廖沙只往下一望,就知道攻上来的有十倍之数。他回头看了看左右,因着玄袍人少,是以兵将各个相识,廖沙沿着布防一路走,一路询问,“商承弼的jīng兵要来了,你们怕不怕?”
玄袍的小兵们各个面无表情,连答都不答。不是紧张到不敢说话,而是,根本不屑回答。只有一个活泼的小兵,小猴一样在峰上的两株姐妹松上dàng来dàng去,笑道,“大统领明知道他们上不来,还吓唬我们做什么?”说着就跑没影了。
廖沙哈哈大笑,望着渐渐低下来的云,手中长戟指天,是啊,连老天都要听咱们世子的,人,岂能和天斗!
老天玩弄了晋枢机无数次,终究被晋枢机捏住了脉搏。凤凰山北高南低,北面为yīn,此时正是雨季,商承弼的兵马爬坡才爬到一半,天就突然yīn沉下来,每个人耳边都是yīn风怒号的声音,山雨欲来风满楼,此刻,是山雨骤降风满坡。
大雨顷刻而下,倾盆而下,商承弼寄予厚望的大军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此刻登山实非明智之举,于是兆合山决定找一处背风处休息。
可山岭之间,两千人马又不是小数目,一时间哪里能找到如此多的空地,只好被迫分兵躲雨。正láng狈之际,突然听到山上传来的呼号之声,借着风声,声势极壮,好像有千万人之多。兆合山面色一变,想起商承弼临行前嘱咐,晋枢机诡计多端,朕虽料定了他人手不多,但难保他另有什么诡计,你素来谨小慎微,须小心防备。
兆合山抬头看时,却见一片雨幕重重,耳边风声萧萧,叫战之声滔滔,当即想到皇上的话,心道,恐怕这位奇计百出的临渊王早布下qiáng兵,在山上以逸待劳,等着皇上呢。唉,皇上自诩对他了如指掌,其实,他又何尝不是皇上的枕边人,把皇上也看得净透,这次,怕是皇上又猜错了。当即传令下去,命令众人小心戒备,恐怕,山上另有qiáng兵。
怕什么来什么,商承弼的人马正分兵躲雨,突然,岭下就窜出一支弯刀队来,人人戴着挡雨盔,手持苗刀,刀弯如月,人人面无表情,雨幕中,如一个个杀神,提刀就杀,苗刀锋利,划出一个弧就割下一个头,这边打着,那边山上呼啸之声不断,梁兵越来越是心慌,想到晋枢机运筹绝妙,用兵如神,纷纷溃退。
两千人马,登时七零八落,慌忙逃下山去。
商承弼在山下,眼看着他兵走龙蛇的jīng锐士气高昂的下去,却láng狈不堪地下来,气得胸口都被憋住了,兆合山叩首伏拜,“山上伏有qiáng兵,末将不敢平白让将士们牺牲。”
此时天已放晴,从山下往上看,哪里能看出旌旗蔽空的qiáng兵之势来,商承弼气得破口大骂,“他哪里有什么qiáng兵,此人惯会借势,只是借风声雨势,风声鹤唳,你个废物草木皆兵罢了!”
玄袍以一百人的弯刀队就砍得大梁两千jīng兵人仰马翻,商承弼自然不会轻易gān休,这一次,派得是三千人,兆合山是用不了了,索性换了于承柱。于承柱虽是于家人,却是旁支,此人在于家并不受重视,善于钻营,一早就投了商承弼。商承弼虽看轻他人品,但却欣赏他身上那股只图冲锋不择手段的劲儿,又办事得力,因此上也颇为重用。这人失了家族,所凭靠只有商承弼,自然事事一马当先,自有绝不回头的狠劲。商承弼将人马jiāo给他,看中的也是这一点。
于承柱为人jīng于算计,见兆合山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很是瞧不上。晋枢机的确有调度之才,但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一届降臣,就算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能挖挖墙角,在大楚攒下一点家底子来,又能有多少人马。圣上所言不错,他不过是借着风雨欲来,让山上的人虚张声势罢了,清点伤亡的时候他也在,单看北路军身上伤痕,从山上滚下来的擦伤居多,真正被一刀枭首的,不过数十人,就将两千的qiáng兵吓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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