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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承弼坐在他栖凤阁的大chuáng上,喝着最喜欢的蒙顶huáng芽,悠悠晃着脚腕子,脚踝处,那个“华”的烙印若隐若现,他抬头,看王传喜,“还是你泡的茶合朕的口味。”
王传喜自徒弟被杀,皇上不动声色,一直小心翼翼,此刻,也只躬着身子服侍,不多说一个字。
商承弼将茶盅放下,向后枕着双臂,“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商承弼得了证据,朝廷内外都知道,他不可能再擅自罢手了。这一次,又是御驾亲征,浩浩dàngdàng的二十万大军,根本不用点兵,略作调整,
还带着上次那些人出去就得了。
出征前,商承弼颁布诏令,附逆北梁者,若在大军到来之时弃暗投明,既往不咎。甚至放还了伏龙谷投降之人的家眷,命他们团聚。这次出
征,还特特带上赵小傲,许他军功。
这命令一下,会不会动摇商衾寒的军心倒是没人知道——靖王军死忠,天下皆知——靖王军多驻守在北,与伏龙谷留守京城的叛军不同,家
眷也多在北边。只是,此诏一出,更显得商承弼是讨逆之旅,正义之师了。
商衾寒此时还在路上,他料理了卫家事,就急急回北边去。他很清楚,虽然绸缪多年,但被bī起事,仍是仓促。他本意是不会在这时候葬送自己多年的好名声的。他拼着受晋枢机重创,避居北地,就是想坐等晋枢机和商承弼打起来之后坐收渔利。却不想,商承弼浩浩dàngdàng地出师,草草了了地回来,却将矛头对准了自己。
接到两人联名战书,他虽自负,也不会认为能轻易抵挡得了这两人联手,还需立刻回去才是。
商衾寒所料不差,商承弼和晋枢机果然不会坐失战机等他回到北方再布置,这两路人马还没进兵的时候,他的靖王军已经又和北狄兵gān了一场。
商衾寒起事立国,自然要扫除边患,那些是大梁靖边王的时候划不清的偶尔还被北狄兵来打打草谷的边城,如今成了新梁皇帝,就是寸土必争了。
晋枢机和他在拳海湾上分不出胜负,可赫连傒趁着两人决战海上领兵屠了沙投dàng,这一败,就失了一片根据地。赫连傒一代枭雄,岂会止步于此,趁着商衾寒被困居京城。带着晋枢机帮他练出来的铁秃鹫,继续向南进bī,短兵相接的,是风行。
沙投dàng一败,商衾寒不敢托大,又知道商衾寒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父子,尤其是,风行带四大营起兵真的触到了商承弼底限,因此,一收到战书,他就命疾风二十八骑护送儿子星夜疾驰回大漠。一为保住儿子性命,以防留在京城夜长梦多,商承弼再下杀手,二,也是防备赫连傒大举来袭,他的靖王军死不起人,必须存蓄实力。
靖王军中无名将,如果说商衾寒能够放心一二的,只有自己的儿子。
风行自幼成长于杀伐征战中,父亲又是一代战神,学得就是杀人之道,心知父亲心意,是以衣不解带,马不下鞍,连夜驰回。
如此迅疾,也不过刚刚赶上大战的尾巴。
赫连傒的铁秃鹫,是重骑兵,一人一马,马上裹铁,铠甲与马鞍相连,戴硬盔,披重甲,刺斫不入,人人手中配带钩的铁索,往往结láng群阵,一冲入敌方阵中便用手中长索钩敌方马脚,敌人马仆,则踏躯而过,自己即使被钩锁绞联,却于马上不坠。
双方jiāo战时,往往铁秃鹫先行冲入敌阵中,将敌方阵营冲乱,而后轻骑兵持弯刀随后而上,佐以步兵,车兵,悍勇非常。
风行还没到自家营盘,只见黑云压城,huáng沙漫天,不辨敌我,只见节节败退,他连铠甲都来不及换,立刻上阵布防,传令军中,暂时退守月泉湖。
自己则亲自跨上渠huáng,带着疾风二十八骑提着长枪冲入敌阵,挑落十多名轻骑兵,一人当关,布下二十八宿大阵,分守二十八星位,暂时阻隔敌方攻势。
赫连傒的群láng阵,重骑兵在前,轻骑兵与步兵在后,jiāo战时,往往重骑兵一马当先地杀入敌阵,就像头láng全副冲进猎物的巢xué,撕扯开一道缝隙后,láng群蜂拥而至,溃散的军队就变成了紧随其后的轻骑兵的盘中餐。在赫连傒指挥下,北狄兵兵qiáng马壮,虽遭抵御却势如破竹,战事临近末尾,靖王军已是节节败退。
就在这时,风行的二十八宿大阵像一道大坝,从天而降,横空拦下了原本cháo水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的láng群。前边攻势一阻,北狄兵后着不济,苦苦的靖王军找到了喘息之机。
二十八宿阵分为二十八个方位,星罗棋布,彼此独立又相互扶持,此阵一起,援兵紧随而至,风行立马横枪,士气大振。已经被冲散的战阵渐渐变得有章法起来,原本赫连傒的láng头已吞下了靖王军的身子,现在,láng被劈断了尾巴,攻势不济,靖王军腾出手来,又一次战在一处。
骑兵讲究地就是一个快字,铁秃鹫虽骁勇无匹,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