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萎而去。风传来了呜咽的声音，jīng怪们也哭泣了，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来得悲伤。最后，苏伊拉山的山神说：“我现在知道了，人类狡诈又聪明，就算是神明也捉摸不透，从今以后，我就封了这座山，再也不见一个人类。”

    山神说完这句话，脖子上的项链就断了，布鲁都送给他的鹿角就滚进了泥土里，接着苏伊拉的守护神就带着jīng怪们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从此之后，苏伊拉山便封闭住了，人们再也无法找到山的位置在何处。

    少年将鹿角捡起来，用衣服将它擦拭gān净，将它安妥地收了起来，接着就连夜带着族人们下山，不在此地多停留一刻。

    塔卡布拉的成年男子几乎都死去了，只剩下女人和老幼，布鲁都带着他们跋山涉水，一路向着南方走去，在路上有不少人都饿死、病死了，到最后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他们熬过了五个冬天，终于找到了一座不算肥沃的山丘。

    布鲁都戴上了兄长的头带，把自己的头带和库马尔的辫子放在河里，让它们跟着水流离去，然后对疲惫的人们说：“此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乡了。”

    第14章 山神和猎户（九）

    塔卡布拉族就在这片土地上扎根了，起先的日子是难过的，地里的收成稀少，没有神明庇佑的山也不够富饶，可总算没人再饿死、冻死了。

    塔卡布拉族的新王和他的父兄不同，他不愿走以前的老路，就带着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女去开垦土地，教导族中的人畜养牛羊。年轻的王说：“我们从地里拿了多少，就该还回去多少，我们只可取用自己需要的，就好像我们吃这树上的果，也要往地里重新种一个，我们去打猎，也不能把全部的猎物都杀了，因为这些都是天神的馈赠，不遵循的话，这片地也会憎恶我们。”

    就这样，农地的收成果真渐渐多了，山林里的动物也多了起来。熬过了头两年，后来不但家家户户都吃饱了，甚至还有一些结余，族里还有新的婴孩降生，并且都存活了下来。新王为那些婴孩洗礼，却不给他们戴上头带，他说：“我不要他们记住以前的名字，也不要他们记住那些仇恨，而要他们过新的生活。”

    这些年里，塔卡布拉遭遇过各种各样的磨难，每一回这些人打算走回老路的时候，他们的王就说：“我们一起熬过最冷的冬天，也有饿到要吃树皮的时候，最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还有什么可怕的？”

    于是，他们不再bī迫连路都走不稳的孩子拿起武器，也不把吃的都省下来给láng群和马匹。他们的王教导他们识文断字，也让他们改变了过去的想法。在贤明的王的带领之下，他们学会感谢天神的馈赠之余，也乐意接纳那些流làng的人，那些人不但能在这里工作、填饱肚子，还得到了和其他人一样平等的对待。

    除此之外，人人都知道塔卡布拉的首领是一个开明的人，他吸取并接纳各方的意见，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领袖，他还把年轻人派去其他的地方，等他们回来后，就把自己的见闻和知识传授给其他人。他带领自己的族人度过了许多艰难的时刻，也曾经经历过难以跨越的困境，很多人便赞美他，而这时候，王就说：“我知道有许多人信任我，把他们的身家性命jiāo到我的手里，可我也不过是普通的人罢了。支撑我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我重视他们，而是因为我也想让这里变得像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那样美好。”已经成年的王望着远处，好像在追寻一道无法企及的光，“那么等他来到这里时，也会觉得我的家乡就和我所告诉他的一样罢。”

    久而久之，塔卡布拉的名声就传开了，越来越多人迁移到这里来，他们和原先的族群互相通婚、生子。百姓安居乐业，塔卡布拉族的人渐渐地遗忘了过去的伤痛。láng的血脉断了，新的塔卡布拉就诞生了。

    “……时光荏苒，一年又一年过去，这个山下的村庄也徐徐发展成一个部落，然后再从部落渐渐地变成了一个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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