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早离开我呢我还不想她离开我啊
整个屋子里都回dàng着小友痛彻心扉的哭泣声。
祝静感受到这个小小的肩膀上已经坍塌的所有坚qiáng和qíng感,她用尽力气抱着小友,视线渐渐泛起模糊。
她说不出一个字。
她发现自己竟无法说出任何一个安慰小友的字句。
小友崩溃痛哭后,因为之前累积的恐惧、疲惫、痛苦在所有的力气耗尽后,流着眼泪靠在她的肩膀上睡着了。
她让小友躺回chuáng上,帮她盖好被子,用毛巾擦去她脸上的眼泪。
静静地在小友旁守了一会,她起身,走到桌子边。
无意中扫了一眼冯校长桌上放着的文件,她的目光忽然停顿了下来。
伸手抽出夹在文件里的一张纸,她将纸上的诊断一字一句看完,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放下纸,她一动不动地站在桌子边片刻,猛地就转过身,大步朝屋子外走去。
走到门口,她发现有个人挡在她面前。
祝静。列侬说。
让开。她说。
列侬一动不动。
我说请你让开。她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列侬低垂着眸,看着她,冯校长陪着孩子们在后山。
她握着拳头,沉默一会,像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抬起头,你知道了?
他没有说话。
静静?你怎么来了?快去多休息一会。就在此刻,原本在后山的冯校长从他们的后方朝他们走来,看到她,还笑着摇了摇手上的画册,你从英国给我带回来的画册,我都看了一上午了,正打算再换一册看。
她看着冯校长朝自己越走越近,过了半晌,开口道,冯校长。
怎么了?冯校长走到他们身边,拉开门,往屋里看了看,小友睡着了吗?
你得到诊断多久了?说完这句话,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颤。
冯校长的手一松,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几秒,一时没有回答。
祝静咬着牙,血癌晚期
说完后两个字,她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开始发酸。
所以,她刚来这里时,在冯校长屋子里看到的那些药瓶,现在都有了解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看着冯校长,难道我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吗?
列侬,过了一会,冯校长忽然无奈地苦笑道,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瞒得住这个姑娘。
所以,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祝静听到冯校长的话,转过身看向自始自终没有说过话的列侬。
静
我不知道你和他认识了多久,她指着她身后的列侬,几周?几个月?
冯校长,我和你认识了整整七年,她平日的冷漠和平静已经dàng然无存,七年,你应该最最清楚我最痛恨什么。
我的前半辈子充满了谎言和隐瞒,我活得就像一个傻瓜冯校长,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这里也是我现在唯一诉求安定的地方到头来,在面对我最应该有知qíng权的事qíng的时候,我还是被逐出了局外。
说完这些,她没有听任何的回应,转过身就离开了屋前。
避开了后山,她一路往下方走,走到了一片寂静的树林里。
伸手扶住树木,树木的纹理躺在她的掌心下,因为跑动,她的呼吸很急切,随之而来的还有眼眶里快要爆发的热。
这么多年,她以为自己在经历了那样超乎常人想象的事qíng之后,早已经可以宠rǔ不惊地看待所有的一切。
可是她发现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她依然会失去对理智的控制,依然会感觉到从心脏传来的痛彻心扉。
过了不知多久,她感觉到有人走到了她的身后。
正因为你是最该拥有知qíng权的人,以及预料到你会有这种反应,冯校长就更难对你开口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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