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她平静地说,是彭然。
他沉默片刻,并没有否认,俊逸的脸上慢慢扬起了一抹平时总带着的玩世不恭的笑。
我会帮忙保守秘密。祝静此刻轻轻拢了拢自己的头发。
徐戚烨歪了歪头,我猜,你是有求于我?
的确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她耸了耸肩膀。
他笑了,祝静,我觉得我从最开始就小看了你。
她不置可否。
说吧。徐戚烨这时走出屋子,轻轻地关上了门,你要我帮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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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列侬再次睁开眼睛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被自然的光线所笼罩。
过了两秒,他从chuáng上猛地坐了起来。
chuáng下是铺满一地的凌乱衣裳,却只有他一个人的,属于另外一个人的部分已经不知所踪。
他的目光一凌,整个人陡然清醒了。
走出屋外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眉头微微地簇了起来。
大步走进医院,他沉着脸,直奔科室。
你有看到祝静么?打开科室的门,他开口就问正在桌前写医嘱的徐戚烨。
徐戚烨抬起头,从早上开始就一直没有看见,我猜测她可能是去县里办冯校长的事qíng了。
列侬听完徐戚烨的话,点了点头,面无表qíng地合上科室的门。
出了医院,他直接开车前往了县里。
一路上,他把车开得飞快,眉头始终紧锁着。
把在县里她可能出现的地方都走了一圈,天色已经完全暗了,可他却依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打她的电话,她的手机是关机的状态。
他的脸色几乎难看到了极致,抬手就拨了徐戚烨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立即问道,祝静回来了吗?
没有,徐戚烨回答,一直没回医院,也没回学校。
挂下电话,他的脸色铁青。
回到村里,他分别去医院和宿舍走了一趟,她都不在这两个地方。
努力让自己的心qíng平缓下来,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碰运气一般朝学校的后山上走去。
远远地,他就看见孩子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坐在一起,往日热闹欢喜的气氛今日dàng然无存,空气中只有压抑的哭泣声。
而那个圆圈的中央,居然正是他四处奔波找了一天的人。
他站在离他们有一定距离的地方停下脚步,看着她拥抱着孩子们,耐心地低声说着安慰他们的话。
为了照顾孩子们的qíng绪,从冯校长住院的那一天起,他们就告诉孩子们,冯校长只是去医院做检查,待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可是现在冯校长去世了,谁都无法狠下心再欺瞒这些聪明又懂事的孩子。
每一个孩子脸上都挂着泪珠,和冯校长感qíng最深的小友整个人抱着膝盖半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是他知道,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那个正在安慰孩子们的人更难过痛苦。
不知等了多久,祝静终于在他的视线中起身,带着孩子们走下山。
她在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可她的目光在昨夜后丝毫没有变化,几乎只在他的脸庞上停留了一秒,就离开了。
等她安置完孩子们,他独自一个人坐在石头上,看着她在黑夜中朝自己走来。
我找了你一天。他的声音里听不出高低。
她走到他的面前,说,我一直都在后山。
他顿了顿,徐戚烨说你不在学校。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是我让他这样告诉你的。
列侬听得一怔,募地抬起头看向她。
她说这句话时的神qíng平静得有些可怖。
夜晚山中寂静无声,而他们的周围,此刻却连风好似都是静止的。
你在写字的时候,有时会无意识地用笔盖敲击桌面。
沉默片刻,她忽然开口道,你不吃生菜和胡萝卜,你走路的脚步声总是很轻。
你思考的时候、眉头会微微皱起来,你写字的字迹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的脸色在她的话语中,一点一点开始变化。
你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个小小的被火灼伤的疤痕,她一字一句,你的背部,有很多伤口,有旧的伤疤,也有新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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