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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酿汾酒与他们喝的酒坛子里装的普通汾酒几乎是天差地别,一两银子只能买到一壶。
酒从壶内倾入杯中,酒液澄澈见底,清香四溢。晏于非斟了四杯,亲自分送到四人手里,伊chūn这次想拒绝好像也不行,是人家出钱,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她只得浑身发毛地捏着酒杯,犹豫再犹豫。
打扰了诸位的雅兴,晏某赔罪。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跟着又斟一杯,朝伊chūn抱拳行礼,道:葛姑娘,请。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只好咬牙吞下特酿汾酒,辣的眼泪都要出来。
耳边又听晏于非声音低柔:在下与姑娘相识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看出姑娘是个心地善良xing格豪慡的人。只是有些话在下难免要多嘴提醒。姑娘毕竟初涉江湖,有些事,能不cha手便不要cha手,有些人能不得罪便不要得罪。譬如再遇到逍遥门那样的事,还盼姑娘能三思而行。
他话里有话,借着逍遥门的由头,来提醒她方才不该给那对可怜父女送钱?
伊chūn头有点晕,张嘴想反驳来着,可是一抬头人早就不见了。
杨慎见她晕乎乎的,皮肤底下透出一层红,知道是对酒有反应了,只得过去扶住,低声道:师姐,他走啦!你、你是不是很难受?回客栈休息吧?
伊chūn勉qiáng把紊乱的脑子理理顺,正要说话,忽听舒隽在后面笑道:可真是喝多了。走吧杨少侠,一起将你师姐送回去。
杨慎对这个人简直是鄙视到了脚底,当下一言不发,扶着伊chūn便下楼。舒隽笑呵呵地跟在后面,他老脸皮厚,完全不在乎,和小南瓜有说有笑。
凉凉的夜风一chuī,伊chūn倒清醒过来。她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说:羊肾,今天真幸运,有冤大头帮忙花钱了。咱们算逃过一劫啊。
杨慎有些哭笑不得:你知道今天吃了多少钱?
伊chūn严肃地点头:那什么燕子于非,付账的时候我偷看了,总共是六两银子。我半年也吃不了这么多钱,万幸!
杨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样子你还没醉。不过既然是那个晏少爷付账,咱们就等于承了他一次qíng,以后再遇见,也算是相识的qíng分。师姐,这才是真正结jiāo,你和舒隽根本是他讹诈你。
伊chūn也笑,并不说话。回头看看那对主仆,还是有说有笑的,她拍了拍杨慎的胳膊,放慢脚步等舒隽走到身边。
小南瓜很机灵地跑前面缠着杨慎说话了。
伊chūn笑问:舒隽,饭菜还合胃口吧?
他皮笑ròu不笑,殷勤地说道:当然合,小葛古道热肠,真让在下从心眼里佩服。江湖中若是多一些小葛这样的人,也不会这么乱糟糟的啦。
伊chūn低声道:你们都喜欢口是心非,顾而言他,一付怕别人来麻烦自己的模样。
舒隽不由一愣,低头去看她。这位小姑娘虽然有些醉了,脸上酡红,眼睛却极亮,黑白分明,直率坚定地看着自己。
原来,她心里都有数。
他便回给她一个笑,随口道:小葛是说醉话吧。
伊chūn拨了拨面上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淡道:我请你吃饭,只是因为我想请你,觉得值得。所以你不用多想,那些漂亮话,也不用再说。
她看看他,笑得一排白牙亮闪闪:人在江湖里混久了,是不是都会变得忘记初衷?活得可真累。
她加快脚步朝前走去,一面伸懒腰,头发在身后一甩一甩,像马尾巴一样。
舒隽不由把脚步停下了。
小南瓜鬼头鬼脑地蹭过来,轻道:主子,是不是被他们发现了你的讹诈?给你一顿好骂?你也真是的,既然不想结jiāo,就gān脆拒绝嘛,何必搞这么麻烦。
舒隽无辜地抓抓脑袋:可是我以为她看上了我的花容月貌,不得不做坏蛋。
小南瓜做个呕吐的姿势,一面解释:主子我只是酒喝多了,绝对没有不敬的意思!
舒隽先是一笑,跟着脸色却慢慢yīn沉下来,没有搭腔。
小南瓜叹道:那你现在知道人家只是单纯想感谢你,要怎么办?我看这对师姐弟人都挺不错的,多个朋友也不是坏事嘛。
舒隽摇了摇头:不要。看着就讨厌。
是因为人家没看上你的花容月貌哎呀!小南瓜捂住被打的脑袋,痛得跳脚。
舒隽迈开步子,继续朝前走,轻声道:怎么说,觉得她挺危险的。最好还是以后别再见吧。
无拘无束,像一阵清朗的风,危险。
很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在看银魂,每天看两集,话说这片子其实很流水账,但怎么就是忍不住要看下去流水账啊流水账,人生其实也是一部流水账啊~感慨完毕,爬走。
十三章
人与人的际遇往往只在一个瞬间便被决定下来。
或许是巧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