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隽出去的时候把她的随身包袱带走了,光着身子她肯定就跑不远,这邪恶的人必然是这样想的。
伊chūn只好把他那件外衣披在身上裹紧,衣服太大,松垮垮的,袖子卷了好几道才能露出双手。
桌上留了一壶冷茶并一张字条,伊chūn拿起来仔细看,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一行字:【出去觅食,片刻就回,勿念。】
她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没喝两口房门就开了,舒隽提着一个漆木食盒走过来,容光焕发的模样,眼睛亮得十分诡异。
我以为你天亮才会醒。他说,搂着她的腰将她一把抱起举高,在下面抬头笑吟吟地看着她的眼睛。
在想什么?他轻轻问。
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不安突然就消失了,伊chūn看了他一会儿,不好意思地笑笑:想吃饭,我饿了。
舒隽微微一笑,眼珠子转了两下:难道不是想怎么找个好时机不声不响溜走?
伊chūn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他虽然半开玩笑,但眼睛里的神采是遮掩不住的,担心她会后悔离开,甚至一生永不相见。
我不走。她声音平淡,三个字却斩钉截铁。
舒隽仰头在她嫣红的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手指cha入她浓密的头发里,低低地说:伊chūn,我们会活下去,替他一起活着。
她抱紧他的脖子,缓缓点头。
我们要做一对闯dàng江湖专劫山贼的抢钱夫妻。你若是还要走,那我以后抢来的钱一个子儿也不分给你。
他又说得似真似假,半开玩笑,伊chūn果然笑了:你这个铁公jī。
他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道: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伊chūn心中一阵感慨,久违了,这句话。她曾想说,却没说出口,眼睁睁看着那少年凋谢在自己面前。
她和舒隽会活着,一直活到老,生命中会遇见许多愉快和不愉快的事qíng,从此一起分担。
可是那少年却永远停留在十五岁的那个冬天。那是她曾想与之一起生活的人。
迟了,一切都太迟。也过去了,所有的都过去了。
她点头,轻道: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番外《一寸金》
前两日厨房做了一顿红烧ròu,伊chūn贪嘴吃得太多,拉了两天肚子。
因两天未曾练剑,师父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素日积威,伊chūn见到他的黑脸也难免胆战心惊,顾不得肚疼腿软,隔日就背着木剑上了一寸金台。
师父正在台上指导杨慎练剑,墨云卿和文静两人远远地被打发在角落里,偷偷握着手不知说什么悄悄话。
伊chūn猫腰一溜小跑到师父身边,拱手不敢吭声。
师父给杨慎细细讲述握剑的力道与技巧,只拿眼角儿瞥了瞥她,隔了半日方道:你身子好了?
伊chūn赶紧点头:都好了,和铁打似的!绝对没问题。
师父便说:我想也是,你平日里风chuī雨打惯了,比不得那些侯门贵族小姐,以后少来那种娇滴滴的模样,我很不待见!
伊chūn连连点头称是,一个字也不敢反驳。
师父又说:一寸光yīn一寸金,这一寸金台的名字就是从此而来。你们不趁着年轻力壮的时候努力,等光yīn溜走再后悔也迟了。你闲了两日未练功,我算你输给杨慎两场,今日你二人当着我的面拆招,你若不能把两场赢回来,就给我绕山跑五圈,晚上不给吃饭。
伊chūn心里连连叫苦,回头看看杨慎,他面无表qíng地回望过来,淡淡说一句:师姐,承让了。
这孩子才来了不过一两个月,先前是有些武功底子的。
第一次上一寸金台的时候,师父为了测他的功底,先让他和墨云卿过招,两人拆了百八十招,最后还是墨云卿急了,连拽头发咬胳膊抱腰拧的无赖招数都用上,硬是没能把他掰倒,被师父骂得狗血淋头。
从此墨云卿把杨慎也给恨上了,以前还偶尔与他说两句话,大抵有拉拢他到自己的圈子里,排挤伊chūn的意思,后来gān脆把他当作空气。
说到正式跟杨慎拆招,这还是头一遭,原先不过小打小闹而已,伊chūn有些不安。
一寸金台寸糙不生,尽数用青石长板铺成,每日都有下人悉心将台上青苔刮去,省得练剑的时候滑倒伤了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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