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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夜蛭回到分舵之后,便将苍寒jiāo与手下关押,自己则踱步到了芳青住的院中。
刚进院门,就见一众婢儿都在院内嬉戏玩闹。他轻轻咳了一声,道:怎么都在玩儿?嘱咐你们的事呢?
众婢儿听得此话,又见是夜蛭,纷纷停了嬉笑,恭谨地迎了上来。
一名婢儿开口,回道:夜蛭大人,我们有好好地盯着小景他们呢。不过,方才那位哥哥他她说到这里,掩嘴而笑,好一会儿才又道,他要与小景欢好,特地起了障壁,遮着不给我们看呢。
此话一出,其他的婢儿也都窃笑起来。
还有此事?夜蛭道,我倒是不信。眼见为实才好。他说着,径直走到房前,也不招呼,一掌震开了房门。
房内,方才婢儿们所说的障壁早已解除,唯有热水蒸腾出朦朦雾气,如烟似纱,隐着旖旎温情。夜蛭尚未进屋,就听得一声叹息。
屋内的寂静幽暗,让霖川的声音有些飘渺:夜蛭大人也太不客气了点
夜蛭闻言,轻轻一笑,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道:误会了。我是听婢儿们说,屋内迟迟没有动静,怕是你初次作法,伤了内息,恐有意外罢了。
说话之间,他已到chuáng前。而后,老练如他,也被眼前所见微微震惊。
chuáng帐之内,霖川拥着芳青半靠在枕上。衣衫鞋袜,早已尽褪。肌肤熨贴,全无阻隔。许是方才沐浴之故,两人的发丝都还湿着,肌肤之上,水珠晶莹,缀出chūn/情。
夜蛭回过神来,笑道:这是
他话说一半,就被霖川打断:嘘别吵醒我师父。霖川说着,轻轻起了身,小心地扶芳青躺下,替她盖上被子。待细心地掖好被角,他轻悄地下了chuáng,穿上了衣裳。一切完毕,他示意了一下夜蛭,举步走了出去。
房外,天空一片yīn郁,空气厚重,水汽微微,似是雨兆。霖川静静看着天,久久沉默。
夜蛭等了片刻,开口道:我该说恭喜么?
霖川听他如此说,转头轻轻一笑,道:还要多谢夜蛭大人成全。
好说。夜蛭笑着叹了一声,方才鲁莽,真是罪过。我就不打扰了。
见夜蛭要走,霖川开口,道:夜蛭大人留步。
夜蛭依言停下,问道:有事请说。
先前你答应我的事,算数么?霖川问道。
夜蛭想了想,道:你替令主拔出伏魔钉,我便放绝景自由?呵呵,自然是算数的。
好。带我去见令主。我要拔出最后那颗钉子。霖川道。
夜蛭笑道:何必如此着急呢?先前作法已伤你元气,还是多调养些时日才好。
不必了。霖川的语气中带着急躁,我一刻也等不了了。我要了结一切,带着她远走高飞。从今以后,长相厮守,再不分离。
夜蛭望着他,带着斟酌慢慢道: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好再阻止什么。
霖川闻言,急切道:那就带路吧。
夜蛭笑了笑,点头引路。未行多远,他又回了头,看了那小院一眼,抬手轻轻一挥。院中的婢儿知晓那手势的意义,恭谨地点了头。
再次苏醒的时候,芳青几乎被身体的沉重迫至窒息。她挣扎着睁开眼睛,好一会儿才摆脱了视线的朦胧。耳畔,雨声飒飒,扰人心绪。
这里是哪儿?她为什么会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问题,随着她记忆的沉浮渐渐明晰。
她记得,自己已经死了。
那一日,似乎也是这般的雨。墨流山上一片yīn郁,森浓魔气,挥之不散。常年以来,镜映之法早已将她耗空。她知道,即便还能作战,这也是她最后一役。很奇怪的,她明知自己的命数,心中却无比的安然踏实。
救他,兴许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事到如今,不仅无悔,反更感激。能够拥有那二十多年的悠然闲适,对她而言,早已无憾。
现在的他,已经长大成人,更能独当一面。星流剑和渊澄镜都已传他,她死之后,他只要勤加修炼,必能制御魔种。一切都早已安排妥当
只是,雨水将鬓上丹桂的芬芳极致渲染,那香气,丝丝入心,纠缠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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