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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笑容迷惑,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重重点头。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和程嘉木分手,一直卑鄙地想,只要他还觉得程嘉木是我男朋友,就能安全跟他撒娇,他不会看出什么。我一边痛恨他当我是小妹妹,一边害怕他不再拿我当小妹妹。假如能直接从小妹妹升级到女朋友,含义就大不一样,但我很清楚,不是小妹妹的话,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算秦漠说了这个舞会自带舞伴,我也要和他跳一支。十七岁的我用有限的阅历苦思冥想,童话故事里哪一对公主王子没有一起跳过舞呢。我的要求也不高,就算不是公主,和他跳一支舞总不过分吧。
程嘉木说:你这个要求的确不过分,但关键是你会跳舞吗?
我用大无畏的月光望向他,坚定不移地、矢志不渝地,我说:"我可以学。
程嘉木望着碧蓝的天空,天空尽头是沉寂的海水和一动不动的海底勘油船,他向我伸出手来:那我教你吧。
我身体协调性能不好,痛苦地学了两个星期才学会一支曲子,且只能跳这支曲子,一放别的曲子就跟不上节奏,轻者踩对方的脚.重者踩自己的脚。程嘉木无可奈何,叹道:万一舞会上不放这个曲子呢?
我宝贝地装好舞曲的碟片,安慰他:不会的,我自己把这个碟片带去,他们家那一套音响我玩得很熟。
那个晚上很快到来,九月的天空亮着繁星。
我仔细打扮,穿上,一条艳丽的红裙子,特地请妈妈帮我把头发盘上去,做成一个成熟的发型。在去秦漠家前,我吃了两斤冬枣平复心情,尽量让自己别那么紧张,但无法不紧张。
程嘉木挽若我的手走进秦家大门,我不断问他:你看我的眼影用得合适吗?
这个口红是不是太浓了?
项链和裙子会不会不太配啊?
哎呀,鞋,我得回去换一双颜色浅点儿的鞋。
程嘉木终寸:忍受不住,甩开我的手,冷冰冰道:你再怎么打扮得成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你以为你这样秦漠就会对你刮目相看吗?
我无言以对,半晌,开口道:我没有想让他对我刮目相看,我只想和他跳一支舞,我准备了这么久,排练了这么久。
他目不转睛看了我好一会儿,手揣进裤兜里,抬头望着星空:蛋挞,从前你和我在一起,可不是这样,那时候你多高傲,就像个货真价实的公主。
我们走进大厅,舞会已经开始,空气中有各种好闻的味道,被柔软的乐声笼罩。我在人群中寻找秦漠的身影,一下子就找到。他懒洋洋靠在窗边,和面前的美女聊天,成熟的,我不认识的美女。我淹没在人群中靠近他们一点,听见几个生僻词汇从美女嘴里说出,生态建筑啊新城市主义什么的,我一个都搞不懂,只好沿着原路退回去,默默坐在角落。
我看着地上发呆,音乐换了又换,感觉已经发了很久的呆。一双皮鞋出现在视线底,熟悉得让我瞬间就把心肝脾肺脏一起提到嗓子眼儿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冷吗?
周围吵得厉害,我却只听到他的声音,我抬起头来,假装很自然地回答他:不冷啊。
他手里拿着一个披肩,微微皱眉:其实还是冷吧?我莫名其妙:真的不冷啊。员然已是秋天,但夏意还没有完全褪去,我穿着这个吊带的红裙子刚刚好,一点都没觉得冷。他没理我,gān脆地把披肩搭到我肩上:小孩子知道什么,这样的天气你穿这么点儿不冷才怪了。
我最恨他说我是小孩子,正要开日反驳,看到程嘉木走到近前,我在心里暗想这家伙可真是个电灯泡。秦漠一把拉起我,对着程豁木一笑:把你女朋友先借给我玩儿一会儿。程嘉木还没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他拖进舞池当中。
他握住我的腰,身上有白酒的味道。我大胆地抱住他,想这是个渴望了多久的拥抱。他顿了十秒钟,慢条斯理地纠正我的动作:洛洛,跳舞可不是这样,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法动了。
我准备的曲子没有派上用场。秦漠教会我跳他的曲子,教了三遍就学会,第四遍跳时,我没有走错一个舞步。那个夜晚丝竹乱我却只听到自己的心跳。我们从舞池中退出来,他揉揉我的头发摸啊摸啊又摸出一根棒棒糖,剥开来递到我手中,他夸奖我:跳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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