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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脸有点烧,你们胡说什么?我就是去见一个普通朋友。
所以婢女都忍着笑,是普通,普通到让王姬肯费心打扮自己。
小夭乘坐云辇下山,快到时,她却让驭者停了车。
今夜是满月之夜,月色真的很好,银辉落在树梢,又洒在青石小路上。小夭踏着月色,一个人慢慢地走着,距离山脚已不远,海cháo拍打礁石的声音隐隐传来。
绕过一丛灌木,小夭看到了站在礁岩上的男子。
他面朝着大海,静静地等候,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能等多久。
在这里等她的是叶十七。
小夭心里的那些恼怒渐渐地消失了,只余了喜悦和紧张。
小夭越发放轻了脚步,悄悄地走近他。
在拜祭仪式上,阿念本来一直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小夭的笑话,没想到小夭最后穿的礼服比她毁掉的那一套更华美、更jīng致,简直是让整个大荒都为之侧目。
阿念差点想冲出去,撕毁小夭的礼服,毁掉小夭的妆容,毁掉小夭也毁掉自己,但母亲紧紧地抓住了她,眼中含着恐惧和哀求,她可以蛮横地对任何人,唯独没有办法那样对母亲。
阿念只能闭着眼睛,默默地忍受到整个祭拜仪式结束。
她送了母亲回宫,却觉得自己在承恩殿再待不下去。从小夭回来后,这座宫殿不再是完全属于她的家。
阿念策着玄鸟坐骑,离开了承恩宫,她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只是想暂时地逃离,不想听到所以的欢声笑语都只是为了小夭。
玄鸟漫无目的地飞着,阿念累了,玄鸟停在了大海中不知名的小礁石岛上。礁石岛小得比一艘船大不了多少,阿念抱膝坐着,看着làngcháo从四面八方涌来,碎裂在她身旁,像怪shòu一般发出轰鸣声,往常她早就害怕了,可今夜她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最好真有一只怪shòu出来,反正父王和哥哥有了小夭,他们都不再关心她。她觉得最好她被怪shòu咬成重伤,奄奄一息时,父王和哥哥才找到她。他们痛苦自责内疚,可是已经晚了!阿念从幻想父王和哥哥在发现要失去她的痛苦中得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感。
又一波làngcháo涌来,一个白衣白发、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坐在làngcháo上,微笑地看着阿念,柔声说:很痛苦吗?你的父亲和哥哥都抛弃了你。
阿念认出了他,是那个和小六一起绑架过她的九命相柳。也许因为上次所以的坏事都是小六做的,相柳给阿念的印象并不坏,阿念很紧张,却并不害怕。
阿念问:你怎么在这里?
相柳笑,你说呢?整个大荒都在谈论高辛大王姬,我自然也有点好奇,所以来凑个热闹。
又是小夭,又是小夭!阿念重重哼了一声。
相柳微笑着说:如果没有她,你仍是高辛独一无二的王姬,是父王唯一的女儿,是哥哥唯一的妹妹,可是她莫名其妙地跑饿了出来,夺走了你的一切,难道你不想报复她吗?
阿念紧咬着唇,不吭声。她知道她不该和相柳做jiāo易,哥哥曾恼怒地骂过他是魔头,可是这天下没有做不成的jiāo易,只有还不够分量的诱惑。
阿念挣扎着说:我是恨她,可我没想让她死,我只是想一切都恢复到以前。
相柳柔声说:我承认我有可能想杀轩辕的王子,但绝不会杀高辛的王姬,我们神农义军绝不想得罪俊帝。
阿念知道,所以她并不怕他。
相柳凝视着阿念的眼睛,温柔地提议:你觉得好好折磨她一番,却不取她的性命,怎么样?
阿念慢慢地点了下头。
相柳笑,你真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的父王和哥哥应该更偏爱你才对。
阿念觉得这么长时间以来,终于听到了一句顺心的话,她问:怎么才能给她一个狠狠的教训?
相柳说:只要你能把她引出来,不要被人察觉,剩下的事情jiāo给我。
阿念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相柳微笑着说:你是高辛王姬,什么都不缺,难得有一件我能为你效劳的事,我当然很乐意。你也知道我们神农义军的处境,如果日后有可能,希望王姬能帮我一次。
阿念笑问:你都不要我发誓,你不怕我反悔吗?
相柳笑看着她,温柔又郑重地说: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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