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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暄忽然拉着我转了一个方向,往林子西侧跑。
跑了一段距离,灌木增多,脚下不便,速度慢了下来。
我磕磕绊绊,焦急地叫:二哥!
别担心!萧暄手一伸,将我搂着,几乎是抱着我前进。
他像是知道地上有什么,不走直线,而是走Z字形。我本来就给他增添了负担,这时紧闭上嘴,搂紧他,老老实实由他抱着。
我们大概又走出五十多米,后面忽然传来惨叫声,似乎有人踩中了陷阱。
凌大人,他们有埋伏!
然后听到凌先生怒骂:蠢货!是猎人捕shòu的陷阱!都小心点!
萧暄却是放轻了脚步,速度更快了。
萧暄抱紧我,几个跳跃,又跨过两道沟壑。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不可闻了。
可是萧暄还是没有放下我,一直朝山下跑。我听到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担心道:可以放下我了。我跑得动。
别闹!他轻喝一声,手紧了紧。
我搂着他脖子,脸蹭到他,感觉到他脸颊一片湿润的汗。
二哥。我说,放我下来吧。你体内有毒,不能过度劳累!
萧暄置若罔闻,带着我在林子里穿梭。月亮露了半边脸,我看到林子逐渐稀疏。萧暄脚步轻,一路奔来,都没有惊起鸟儿。
他的脸很凉,对比之下显得我的脸更烫。我越来越不安:二哥,放我下来吧。你身体
忽然从树上落下两个人影。我神经本就崩得极紧,给吓得高声惊叫。
萧暄连忙安慰我:没事,是自己人!
那两个人抱拳行礼:王爷。
萧暄道:后面。
是!两人迎敌而去。
萧暄对我说:是我的亲卫。
我从他怀里下来,问:他们那么多人,我们只有两个人,行吗?
话音刚落,又有三个人影窜来,王爷!
萧暄问:都到了?
白虹留守接应,其他都来了。
萧暄问我:剑呢?
我说:被打落在山dòng附近了。
萧暄吩咐属下:尽量把剑找回来。他们人多,小心对付。
三人齐声应下,两人离开,剩下一个护送我们。
萧暄拉着我继续走。可是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力气泄尽,两眼发黑,两腿发软,走着走着就往前倒去。萧暄眼明手快一把扶住我,又是可怜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背你吧。
他的属下立刻说:王爷你也劳累了,还是让属下来吧。
萧暄置若罔闻,蹲下来背起我。
我有气无力地说:该安全了吧?
萧暄柔声道:安全了。你放心吧。
我闭上眼睛,嘟囔道:我只是有点失血。我睡一下然后我就趴在萧暄背上昏睡过去。
这一觉无梦,只隐约感觉到自己在船一样的东西里,温柔地起伏波dàng,十分舒服。然后迷迷糊糊地听到一点声音。
怎么样
疲惫失血没有大妨碍,睡一觉就好了
后来睡着睡着又觉得很热,燥热让我半醒了片刻,只感觉到有人拿浸了凉水的帕子温柔细心地覆在我的额头上。
我哼了一声:妈
然后又睡着了。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已经过了两天整。我是被饿醒的。
我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感觉到房间在轻轻晃动,耳边听到马蹄得答声和肚子里肠子和胃蠕动的声音,鼻子里闻到一股药味,还有点恍惚。我好像是在一架马车里。
我的伤都处理好了,包扎得很仔细。甚至,我的身子都被擦过,头发都洗过,丝毫没有发烧出汗后的粘腻。
我小心翼翼地坐起来,撩开车帘。一片绿色跃入眼帘。
地平线在天与山的尽头无限起伏延展。蔚蓝的天空中,云朵如同堆雪,从高山而来的气流将它们chuī拉出长长的尾线,像是在玻璃上拽出一带痕迹。
姐姐醒啦!小觉明软软糯糯的童声响了起来。
我转过头去,看到他穿了一件普通衣服,正被大人抱骑在马上,冲着我挥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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