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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告诉你,你回头就给忘了,何必问。
龙三闻言嘻嘻一笑,暧昧的眼神在韩笑身上直打转:也对,我身边也没个贴心人来替我讲究的。韩笑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下意识的往聂承岩身后躲。龙三见状,笑意更深。
当晚,韩笑服侍聂承岩就寝时,忍不住问了:主子,奴婢与那公jī拜的堂是不做数的吧?她之前是没当回事,现在被人家一口一个爱妾的叫,又被人那种眼神看来看去,她觉得很不安,她年纪小还不懂事,万一那什么礼数是周全的,非说她是龙家人了,那可怎么办?
聂承岩道:慌什么,当然是不做数的。没媒没聘没礼数,哪里是真嫁娶。
那就好,那就好。韩笑定下心来,为他掖好被角,放下chuáng缦,又听见他道:你过去无依无靠,可今后万事有我,你莫慌,万事有我。
韩笑心里头一暖,明知他隔着缦纬看不到,却还是弯身行了个礼。她走回屋角的chuáng榻处,那是聂承岩嘱咐陈总管替她准备的,比云雾山上的要长要宽,被褥也更厚软些。韩笑躺在上面,心里头被温柔涨得满满的,她静静的想:你也有我呢,主子,你有我,我会做个最好的奴婢。
若说聂承岩那晚的那句话令韩笑感动,那之后几天的安排便真是让韩笑觉得此生再不会有人对她这般好了。他竟让陈总管找来位姓李的大夫,从医理的最基础开始教她,他说:你的册子上记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不解的问题也大多是因不通医理而致。如此你背再久的药箱子也是无益,死记硬背成不了大器,你且先从最基础的开始研习,真明白了,才能看懂大夫们的所为,融会贯通才能有真功夫。
韩笑听得此言,久久不语,后当着陈总管的面,跪下给聂承岩认认真真磕了个头。陈总管见此情景,自是知道自家主子有心栽培,回转身跟那李大夫仔细jiāo代,让他务必耐心认真的教。
每日清早,韩笑服伺聂承岩起身,吃过早饭喝过药,便去学医去了,到中午回来,再伺候聂承岩午饭小憩,下午便陪他在书房里,他阅卷宗或是与龙三议事,她在一旁自己读书。有时韩乐jīng神好,也闹着要当小大人,抱了本书在聂承岩身边看。
五日后,龙三告辞走了,韩笑有点舍不得,倒不是舍不得他,而是她想着龙三离开了,是不是主子便要带自己回云雾山了。可她这会学医术学得开心,唯恐回去了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但另一方面也担心着若是久久不归,主子和韩乐身体是否能撑得住,而云雾老人的药箱子,在她归后是否还能再给她背?
这一切又是聂承岩为她解决,他告诉她,不用急着上山,等她把基础学好了,再回去不迟,他保证云雾老人的药箱子一定会让她继续背。而他与韩乐的病,在他们下山后的第六日,薛松到访,诊脉之后,道药方药丹均可不变,之后他每隔三日会来一趟,直到聂承岩等回山上为止。
韩笑这一下仿佛置身无忧世界,她每日认真学习,之前几年累积的那些知识,很多一知半解,现下由最基础学起,一下都明白过来,那李大夫对她的悟性和天赋也深感惊讶,虽对女儿家学医不解,但碍于城主大人的面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尽心尽力的教便是。
就这样很快一个月过去,陈总管带着韩笑上街,到了匠器铺子,让师傅们给韩笑打一套刀器针具,定制个药箱子。韩笑没料到会是这等好事,激动的都有些发抖。师傅们有些惊讶,但上门生意就是银子,于是也不多问,量了韩笑的手长手宽和身高,让她掂了掂臂力手劲,便算接下了这活。
韩笑那天兴奋的直打转,一个劲的确认自己是快有药箱子了吧,弄得聂承岩烦了,命她到花园墙角罚站,韩乐个子小小,却很是仗义,楞是求着霍起阳搬个椅子把自己运过去陪姐姐。两姐弟窝在那角落里,吱吱喳喳的聊个不停。
陈总管立在聂承岩身边伺候着笔墨,远远看着花园里的那两个兴奋的孩子,着实是有些担心:主子,韩姑娘年纪小,又是女儿家,让她这么学医术,合适吗?她虽有天赋,但终究是做不了大夫的。
她是我的奴婢,怎么会去做大夫?聂承岩正写信,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
那陈总管很不解,如今这般架式,可不就是在栽培大夫吗?
聂承岩写完最后一笔,这才抬眼看了眼花园,在那里,韩笑正开心的跟韩乐说着医书上的有趣内容。聂承岩看着看着,竟有些移不开眼睛。半晌回过神来,握住桌上的那个装着红豆耳坠的小袋,低声道:便当是我让她置身险境的补偿吧。
五日后,韩笑正准备跟着陈总管去取她的药箱子,门仆却来报说有客来访,找的是韩笑韩姑娘。韩笑出门一看,来者道寻她的人在那马车上,韩笑走过去,吃了一惊:穆小将军。
来的正是穆远,他面色尚可,人是比那日在山上所见jīng神了许多。见到韩笑,微微一笑,道那日受韩笑鼓励度过死劫,便一直挂念,希望能有机会好好道谢。
韩笑听了连连摆手:不,不,是穆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