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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言杉:麻烦的是这个,也不知这种状况他能不能撑到明日,我去采药草,一定要把他救醒。她说完又蹭蹭地跑掉了,一边跑一边道:你给看好火,还有言大夫。
石耳掏掏耳朵,看好火是对的,可这言杉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还能有野shòu出来把他叼走了?石耳和韩笑都没注意到,一只红头鹰在他们头上盘旋,飞了好一会,飞走了。
韩笑原本预计得耗到明日,可没想当天晚上救兵便来了。当时天色已暗,皓月当空,韩笑正在与石耳讲她跟弟弟一路求医的故事,安慰石耳不要bào躁,要乐观,一定会有人来救他们的。话刚说完,就听得崖上有人喊:韩姑娘,韩姑娘,你在吗?
石耳一下跳了起来,对着上面拼命喊救命,结果对方还在喊韩姑娘。石耳急得真想跳上去跟他拼命,没有韩姑娘还不救他了?韩笑在一旁赶紧冲上面应了:霍大哥,是我,我在这。她拿了根燃着的火枝晃了晃,希望对方能看到。
来的果然是霍起阳,他又大声问了韩笑的状况,想是要考虑如何救她上来。韩笑一一答了,听得霍起阳道让他们别慌,耐心等等。韩笑兴奋地拉着石耳蹦着:你看,你看,我就说主子会来救我的。石耳挠挠头,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崖上的声音越来越多,显然陆续赶来了不少人,递火把,抛长绳,几经周折,韩笑终于被霍起阳护着第一个被救上了崖顶。崖顶人多得出乎她的意料,火把晃得她的眼睛疼,可她一眼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聂承岩。
直到这会她才有了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出来的自觉,开始感到有些后怕,她差一点,就见不着她的主子了。周围人影绰绰,耳目众多,她没看别人,可也不敢扑上去亲近聂承岩,只得咬着唇忍着泪站着。
聂承岩盯着她看,好半晌,终于向她伸出了一只手,韩笑赶紧走过去,小心地牵住,人群中只听见他轻声说:我们回去。
那石大哥和言大夫
你还敢管别人?
韩笑吓得一颤,赶紧两只手一起握着他的:不敢,不管别人,我们回去。
聂承岩往身后一招手,一个韩笑没见过的侍仆便推起了轮椅,聂承岩转头对旁边说了一句:盯紧他们,谁都不许死。
韩笑听得应,一看霍起阳和贺子明都在,她隐隐觉得事态严重,不敢再想,乖乖跟着聂承岩回到了岩筑。
岩筑外头的侍仆已经换了人,竟是山下聂府的面孔,她失踪的这小半日,看来岩筑里的动静还挺大。
进了屋,众人依令退去,聂承岩甩开韩笑的手,喝道:站好了。韩笑乖乖站着。
受伤了吗?
有些小磕碰,没大事。
他盯了她半天:转过去我看看。
她慢慢转了个圈,他看完了,沉默半晌,最后道:去池子里洗个澡,洗gān净了,出来跪着,写一百遍不管闲事,远离危险。写完了才许吃饭睡觉。
韩笑撅了嘴,心里很不痛快,她明明是受害者,她摔下山崖,她受了惊吓,可是他连句好话都没有,也不给她好脸看,还罚她。
聂承岩转头不看她,只喝了声:快去。
韩笑吸吸鼻子,磨磨蹭蹭去了。洗完回来,聂承岩正靠在chuáng头看书,看她进来头也不抬:外屋跪着写去,我看你得经几次才长记性。
韩笑不说话,低着头去了外屋。外屋的小几上文房四宝已经摆好,小几前面摆了个软垫子,一个聂府的小仆冲她笑笑,指指垫子,又端过来饭菜摆着,小小声道:吃完再写。
韩笑望望里屋门口,端起碗就开始吃,她是真饿着了,饭菜是热的,她心里也暖乎乎的,没人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小仆让她先吃再写,定是主子拐着弯吩咐的,想到这她心里舒服多了。
吃饱了,跪在软垫子上写字,霍起阳进来了,他看到韩笑被罚,只冲她笑笑,便进里屋去了。韩笑现在是戴罪之身,聂承岩又在火头上,她不敢乱偷听,只努力写着不管闲事,远离危险的新家训,写着写着,她又累又困,终于趴在案几上睡着了。
迷糊间听得有人轻声说话,有人将她抱起。她很困,眼睛睁不开,朦胧听到聂承岩的声音道:给我。
然后她感觉从一个人的怀里被送到另一个人的怀里。接着,她被温暖包围着,怀抱很宽,被子很软,她舒服得沉沉睡了过去。
兴许是在崖下受了惊吓,这一日折腾又是累极,韩笑整晚睡得香甜,待醒来发现自己是睡在屋角自个儿的榻上,她怔然琢磨着昨夜里的细语与温暖怀抱感觉,难不成是自己梦中幻境。
一转头,看到榻边墙上竟贴满了她写的不管闲事,远离危险的素纸。韩笑瞪大眼,再一转头,榻边的屏风上也全贴着不管闲事,远离危险。韩笑呆坐半晌,撇嘴挠头,好半天才爬了起来。
绕过屏风,一看屋里聂承岩已不在,韩笑有些慌。要知道她与聂承岩一个屋住,早已习惯,也没什么避忌,连她榻前的屏风都很少展开,反正聂承岩没人协助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