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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笑按摩完了,问道:主子今日怎么不说话?
今日啊,你大早上没了影,这会该睡了才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今日不说话?这语气哀怨得让聂承岩听了都想咬自己舌头,他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半点沉不住气了?
韩笑忙道:神医先生今日让奴婢负责林姑娘的疗治,奴婢一时欢喜,回得晚了,主子莫怪。
嗯。聂承岩终于克制不露怨气,稳住,要有主人家的气势。
小仆拿了药进来,韩笑拿了勺喂聂承岩,这次他半点没推,听话地喝了。
韩笑却说:主子每日的药得按时候服才能好,乐乐吃药都不耍脾气的。
拿我跟小鬼比?这次没绷住,不怪他,绝不是他小气。
不比,主子自然是大人了,所以更知道得好好吃药。韩笑轻松把他发的火拨回去。她收了药碗,把他的腿放好,又问:主子饿吗?要不要布宵夜?
一肚子气撑着,吃不下。
那奴婢给主子开剂药,把气放出来便好了,不会太臭的。
下药让他放屁?聂承岩转头瞪她:你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气我。可为何她回来了他心里就觉得这般舒坦,他其实明白的,只是越是明白就越是烦恼。
奴婢错了。她认错的态度跟霍起阳一样好,而他一样还不痛快,他刚才是语气又哀怨了吧?
韩笑没多想,这主子喜欢使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何况今日还去了神医先生那,兴许添了堵回来不痛快,再加上她的心思还围着那些解毒典籍转呢,于是没太上心安抚他。最后好不容易确定了他与她一起吃些东西,吃完了洗漱净身一通收拾,终于可以睡下。
其实韩笑这一日着实是累了,可她躺在榻上睡不着,满脑子都还是想着要怎么解这绿雪之毒。聂承岩也睡不着,他白日里想了大半日,有些事情他是明白了,可这些明白的事给他出了个大难题。他不知所措,生平第一次,他竟然觉得提不起放不下。
是当年谢景芸太乖巧听话,所以他毫无压力,还是他如今瘸了腿,没有了当日的意气风发所以瞻前顾后?他左思右想,觉得都不是。他与韩笑,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她让他对自己从前的那套行事方式有了顾忌,他是真的担心,担心笑笑对他失望,担心从她眼里看到不赞同。
他对她一向是知道的,她喜欢薛大夫的仁德,她欣赏石耳的奋不顾身,她敬佩穆远的jīng忠报国,她当初仰慕他,也是因为他建了个百桥城,她以为他是禀着救治天下病患之心建的城。可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象命仆人试毒这类事总会有,他的真面目怕再也掩不住,她若是看他不起怎么办?
按理,他是主她是仆,他可以无所顾忌,可现下这般,他不但顾忌,他还在乎。他该如何办?
笑笑。他忍不住出声唤。
是的,主子,奴婢在。
他想了半天,最后问出口的是:你,你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韩笑一惊,脑子清醒过来,她是到了适婚年纪,主子不会想把她嫁掉吧?卖身的丫头,婚配都是主子安排,难道,有人跟主子提了?
韩笑猛地坐了起来:主子,奴婢还有弟弟要照顾,主子身边也不能缺人的。奴婢能不能不嫁?
不嫁?那是说,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吗?聂承岩忽然有些开窍,管她喜欢什么正派善良英勇仁德的,他能让她不嫁。多好,他是主子,他说了算,说不能嫁便不能嫁。聂承岩开心起来,顿觉松了口气。
韩笑久久等不到回复,唤了一声:主子?
聂承岩带着睡意的声音传来:嗯,快睡,不嫁,不嫁。
韩笑松了口气,倒回榻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之后的日子,韩笑忙着研习毒症,倒把聂承岩提的这事给忘了。她的工作有了进展,林芝所中之毒,终于可以确认不是绿雪,虽然毒丸的样子一样,症状也很像,但还是有些许差异。最大的不同,就是此毒能令人衰老。它让人一点点老去,一点点痛苦至死,其狠辣比起绿雪更甚一筹,残忍程度令人发指。韩笑管这毒叫绿霜。
这件事让云雾老人面色铁青,他把自己关在炼丹房里三个月。韩笑听说这是在研究绿霜的成分和炼制方法。这让她很开心,她认为云雾老人研究出了结果,就会知道如何解毒,只要把解毒法子公之于众,这毒便再不能害人了。为这个,她更加努力钻研,她必须让林芝撑下去,撑到云雾老人出关解毒的那一天。
奇迹般的,她做到了。她大胆采用了药蒸法,在固本护心守脉的同时,加速毒性的发作,以高热度的熏蒸,让林芝大量出汗排毒。她在林芝的药里,加入几剂毒草,以毒克毒,再迅速一起被排出。林芝不再老去,她睁开了眼睛,她又有了挣扎叫喊的气力。
或许是因为云雾老人的闭关,山上没人管,也或许是因为韩笑的疗治手段太过匪夷所思,竟然有越来越多的大夫来询问,来讨论。一开始,有人是以探探底的心态来的,做好了要么遭冷脸要么给冷笑的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