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心道可不是不只云雾老人一位嘛,那夏国奇山先生也是一位。可如今急也没用,眼下便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各处前来支援的大夫身上了。希望能缓过一阵,又希望夏国那位神医并无他们想像中的那般厉害。
穆远告辞离去,匆匆赶回城衙准备领军出发。他刚出大门没多久,韩笑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聂承岩抬头看着她,两人都已知晓发生了何事,均是心情沉重,相对无言。过了一会,韩笑说道:阿岩,我想去为将士们解毒。
不行。聂承岩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的医术,不比那些大夫差的。聂承岩的回答早在韩笑的意料之中,但她仍想争取争取。
那些大夫的医术难道就比你的差?聂承岩的语气相当不好。
韩笑低头,咬着唇。过了一会又说:我也是百桥城的大夫,我跟神医先生学过医术,我也算是他的弟子,如今出了这档事
你不是。聂承岩飞快地说,截了她的话。
韩笑慢慢抬起头,看着聂承岩。聂承岩又说:你不是大夫。你是他顿了一顿,放柔了语气: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是百桥城的城主夫人。
韩笑没有表情,她看了聂承岩半晌,声音轻轻的:你方才,是想说,我是你的奴婢吗?话到了嘴边,才改口的吗?
聂承岩皱眉:不是。
你是想说,我是你的奴婢,只能伺候照顾你,做不得别的吗?
不是。
你让我学医,只是为了哄我开心,逗我开怀的吗?无论我学成什么,都只是你的奴婢吗?
莫说这赌气的话。聂承岩恼了:你曲解我的话,又有何意思?你身份确是奴婢,可我哪曾当你是奴婢看?你吃的用的穿的使的,哪一样不是主子用的?你有护卫,可差遣下人,城里人人对你恭恭敬敬,你哪里像个奴婢?我对你如何,你难道不知道?成亲之事,我提过数次,哪一次不是你推拒的?道什么时机未成熟,是不是你说的?如今倒拿这个编排起我来。
韩笑不说话,她只是任由聂承岩斥着,看着他,眼眶红红的。
聂承岩瞪她,她越是显得可怜他就越生气,忍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大夫,你当大夫是这般好当的?有医术便叫大夫?会治病救人便能当大夫,便能担起大夫之责?尤其眼下两国jiāo战,上阵的大夫这般容易?莫说领军令,便是在寻常民间,在百桥城里,若你不是韩笑,不是我的心上之人,你道别人能让你动手救治病人?人人都知道避责避险,人人都懂不qiáng出头的道理,偏偏你愚心,就爱往刀口上撞,我光是顾着你的安危,惦着如何教你平安便够操心,你还想怎地?上阵行医,救好了,确是有功,救不好,能惹来砍头大罪,你可知晓?你知道多少军医丧命阵前刀剑之下,你知道多少军医被治罪砍头。大夫?会医术便是大夫吗?你不是大夫
聂承岩后头还有一肚子话要斥,可他说到这里,看到韩笑的眼泪倏地划过面颊,他语塞了。他想告诉她他心疼她,想告诉她前线太危险他不可能放她去,他想告诉她不要担心,别的大夫医术也很高明,他还想告诉她他焦心焦虑,他在犹豫要不要亲自去夏国找那老头子。他想告诉她他真心待她,他不能没有她。
可她就用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他,看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忽然觉得之前自己说得太过了,其实他应该换一种方式告诉她这些,不对,不该换,就该这般严厉的,不然她不知晓事情的厉害。她胆子太大,宠一宠她她就更是什么都敢gān。他就该严厉些,不能心软,不能教她以为什么事都遂自己的心往前冲便是对的。
【提示】:如果觉得此文不错,请推荐给更多小伙伴吧!分享也是一种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