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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承岩抿紧嘴,看她哭了他便骂不下去,想想心里堵得慌,硬声喝道:不许哭。
韩笑不说话,眼泪却成串吧嗒吧嗒往下掉。聂承岩咬咬牙,她就是故意来气他的是吧?可偏偏他就是吃这套,拿她没办法。
你过来。聂承岩的这命令让韩笑gān脆背过身去不看他。正赌着气,忽地腰间一紧,低头一看是聂承岩的长鞭,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股拉力将她腾空甩起。韩笑吓得大叫一声,掉进聂承岩的怀里。
欺负我瘸腿是不是?他一口咬她脸蛋上。
欺负我不会武是不是?她用力擦脸,瞪他。
对,就欺负你不会武。本就够让人操心的,再长点本事可不得飞了去,不会武挺好。他微眯眼,对她擦去自己的痕迹很不满,抱紧了,这次一口咬在脖子上。
她扭动挣扎,却压根敌不过他的力气,被制得死死的,脖子上吃痛,吓得哇哇大叫。聂承岩欺负够了,微微放开,见她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好不可怜,心软地叹口气,探头过去吻掉那泪痕,轻声道:别与我闹别扭了,我说的话你怎么不信?她不是芸儿。
那她是鬼吗?!韩笑一扭头,大活人杵在面前,她亲眼见的,还敢说不是。
不是鬼,是人,可她不是芸儿。他叹气,抚着韩笑的脸:芸儿已经死了,真的死了。
韩笑看着他的眼睛,心狂跳起来:你是说她变了?还是指她去世了?
笑笑,我医术该是不如你,可人是死是活,我不会辨错。况且当年芸儿在百桥城治病,我常给她把脉,人的脉象不尽相同,就算相貌一样,声音相似,可体质却是不一样。她不是芸儿,笑笑,我不会认错的。
韩笑一下坐直了:她是冒充的?她想骗你?
芸儿有双胞胎姐妹,他家里受迟砚兴的摆布。老头到了这便没了踪影,迟砚兴定是在这城里,他在等我上勾。所以芸儿的死而复生是场好戏。只是他有他的圈套,我有我的算计。如今,我就等着他们露马脚。你莫要再与我闹别扭了,好不好?
他一番话让她内疚起来,可想想又不服气:那你没与我说明白。
你生病乱发脾气,病好了又闹性子,我怎么与你说明白。
韩笑撇嘴:就跟这会似的,不就说明白了吗?只有不想说的,哪有说不明白的道理。
你是越发地伶牙利齿了,我若不想说,又何必与你费这番口舌。倒是你如今脾气见长了,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赶出府呗。韩笑病了一场,胆倒真是养得更肥了:凤凤说了,若是我想离家出走,她一定收留我。说到这个忽然心里一顿,如今离家出走又不见踪影的,可不还真有一个。神医先生不见了,也不知那个迟砚兴会不会已对他下了毒手。
云雾老人并没有遭毒手,事实上,前不久他刚刚乔装成夏国百姓离开这城。离开的那一夜,他站在聂承岩居处外头看了一会那屋子,他想象着聂承岩在里头安坐的样子,想象着韩笑在聂承岩身旁唠叨。他想,这两个孩子,定是会幸福的。
云雾老人在迟砚兴那住了几天,原本想复仇的,结果谁也没杀了谁。
迟砚兴与云雾老人对饮畅谈数日,似乎说了一辈子那么久的话。他们互相谩骂,互相讥讽,又互相讨论了好几桩疑难病症,说起他们治好的病人,聊到他们害过的人。他们还谈论了韩笑。起因是韩笑破解了迟砚兴为夏国制的毒,又以毒反击迷瞎了夏兵的双眼,最厉害的是,她的那些毒居然会在几日后不治而愈。
迟砚兴与云雾老人两人讨论了许久韩笑究竟用的什么法子,但两人都没有琢磨出来。最后云雾老人道: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孩子了,不输你当年。
可惜落在你云雾山上。
她不一样,迟砚兴。她与我们都不一样。
我听说了不少她的事,似乎与我从前一般愚。
比你还愚。
错把愚心当做仁心,这孩子会后悔的。
云雾老人摇头:也许不会,有阿岩守着她。
又如何?
她会成为一代名医,比你我都qiáng。
迟砚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残脚:比你我都qiáng,是身边有残废守着吗?
她解了你的奇毒,又攻破了夏军的防卫。这些消息,这几日传到这边城,迟砚兴的弟子火急火燎跑来报,说夏王大怒,要求他们制更多的毒。
云雾老人冷眼旁观,迟砚兴却是淡定从容:我已辞官,告病返乡。
你的乡在何处?云雾老人问。
迟砚兴恨恨盯着他:拜你所赐,没有了。
云雾老人沉默,他似乎也没有了,一路上他想着,报完了仇之后,竟不知还能去哪里好。
聂明辰,你孙儿来了。迟砚兴又与他报一个消息。
在这城里?
是,他定是来寻你的。迟砚兴又饮了一杯酒,他的腿因为饮酒而作痛,但他仍忍不住一饮再饮,没多少日子了,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