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便不会任你们滥杀无辜。」

    「少侠，」乌衣教众间有名老者开口，「这些是我们与八大派的恩怨，乌来教人绝非怕死之辈，少侠您还是走吧，这些人不会和您讲道理的。」

    小chūn只是朝那名老者笑了笑，又转过头来看着司徒，朗声道：「司徒盟主，武林盟主这位子应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当的吧？居高位者首当以德服人，以理服众，倘若你真随众人起舞让仇恨蒙蔽双眼，这位子我看还不如换人坐了算。」

    「你……」司徒愤怒的目光几乎快喷出火来。

    小chūn再道：「在场的乌衣教众听着，你们这生中，有枉杀过一个人的就给我站出来、走出来。男子汉大丈夫敢故就要敢当，出来让人砍了头也不打紧。剩下没向人动过刀的全都往后退走出去，此处这么多英雄侠士在看，又有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为你们主持公道，绝对不会有人为难你们的！」

    乌衣教众二十来人沉默半晌，连在场的正道人士也静默了。

    片刻之后，传来衣衫窸窣磨动的声响，有个人站了起来。跟着他之后又有一个站起，紧接着一个再一个，十数个人走到了小chūn身旁，其中还有包括方才被和尚一杖打得吐向的妇人。

    小chūn一看吓了一跳，连忙道：「这位大姐……」

    妇人抬起头望着武林群雄道：「小女子本居涵扬，家父是个磨豆花的老实人，但后来绿柳山庄的三庄主见我妹妹美貌，硬是要娶她过门当填房。我爹与三庄主发生争执，当场被他一掌击毙。绿柳山庄家大业大无人敢得罪，我几番击鼓鸣冤却落得杖刑下场。后来还好认识了孩子的爹，绿柳山庄一役中，替我掳来那猪狗不如的东西让我手刃仇敌。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杀了人所以今日心甘情愿留下这条命，但还请诸位高抬贵手，放了我那无辜孩子。」

    「大姐……」小chūn听得眼眶都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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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妇人那孩子硬是要冲出来，却让旁边几个女子死命拦住。

    妇人这番话听得群雄当下又是一番骚动。

    穆襄往小chūn看了一眼，招来门下低语一番，门下得令立刻率领几名佩剑的弟子走到司徒面前恭敬一揖道：「我家少庄主命我前来协助司徒盟主送这些人下山。」

    司徒往穆襄一望，只见穆襄朝他微微一笑。

    司徒暗忖，这姓赵的与穆襄、韩寒二人jiāo情不浅，目前他绿柳山庄之人暂居写意山庄，穆襄既然希望自己卖他一个面子，那他便照做。

    司徒点头，那门人立即护送后方的乌衣教众离开。

    司徒接着对那妇人说：「我三弟性子是鲁莽了些，但那事官府查明，早确定为意外。我能体谅你丧父之痛，但无论如何也不能枉杀无辜之人。」

    「无辜？哼！」小chūn低声冷笑，「习武者一拳一脚都可能叫普通人伤重送命，令弟若真是无辜，别说一拳了，根本连一根小指头都不应该出才是！」

    无忧还是专注地抠着小chūn脸上的人皮面具，努力不懈地奋斗着。小chūn下颚都给抠红了一大块，摸了摸无忧的头，还是随她。

    「无忧，到大哥这来。」司徒朝妹妹伸出了手。

    然而，无忧却没响应，注意力还是停留在小chūn身上。

    「无忧！」司徒大喝一声，「不听大哥的话了吗？快过来！」

    小chūn感到怀里的奶娃儿颤抖了一下，不悦地说：「对个孩子讲话需要这么大声吗？你吓着她了，司徒盟主！」

    「锋头你也出过，大话你也讲过，现下把我妹妹jiāo过来，没你的事，你可以退下去了。」司徒声音里隐念着震怒。

    当日绿柳山庄灭于乌衣教下，百年基业葬送他手，亲人惨死，未过门的妻子又被掳去，更让他与剩下庄众落魄潦倒只得借居此处。

    他与乌衣教兰罄之仇不共戴夹，今日群雄聚会，本来是他尊威立仪之刻，怎料却跑出一个死小子坏了他的计划，令他再度威严尽丧。

    司徒无涯咬牙切齿地怒视眼前人，日后若不好好惩戒此人，他司徒无涯哪还有威信可言。

    无忧小小的手指头抠啊抠，脸部与脖子边缘那块不平整的接缝终于让她给抠了开了。她眼睛一亮，小手抓着那节抠起的脸皮吃力地慢慢往上撕，最后「啪」地一声，人皮面具整块被她给扯了下来。

    她乐得将面具攥在手里，捏啊捏地、拉啊拉地。

    脸上的伪装如今突如其来地给揭开，小chūn深吸了口气，瞪大了眼，瞧着眼前双目圆瞠瞪得比他还大的司徒无涯。

    「你是……赵小chūn！」司徒无涯认出这个当初在英雄大会上出尽锋头的人物，也立即想起最近江湖上传得风风火火的乌衣教药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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