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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那么欣慰,这个小人儿啊!她还活着!没有陷入污秽!
自己曾因为她的逃离,怒火万丈;也曾因为她的死,那么悲痛;此时,为何满怀喜悦?竟然还有点小小的感激——幸得安特烈救了她。真好,她竟然还活着!
他本该愤怒的,像抓住逃亡的祭祀品一样愤怒,可是,他忘了,完全忘了应该愤怒,而是喜悦。全部都是喜悦,甚至有种奇怪的冲动,恨不得马上伸出手去牢牢地拥抱她一下,就像小时候一样,将她抱在怀里,逗弄她一番。
他的目光对上那双惊惶的眼睛,满面笑容:我的芳菲,久违了。
芳菲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近,高高的靴子,但不是昔日彪悍的华丽王装,而是一身便装,这让他更显得jīng神,正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年龄,成熟,又英俊,甚至bào戾之外,还带了一点小小的儒雅。马靴踢踏,踢踏,声音传入耳膜,像漫天的乌云铺天盖地。她的身子靠着树木,无处藏身,无法退却,细白的牙齿将嘴唇咬出一排深深的血痕。
你逃跑后,我派人到处找都找不到。也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意。我来北武当度假,却无意中碰见一对母子,说母亲的病被一个年轻的神医治好,我想来碰碰运气,看是什么神医,能否治好太子
罗迦是来替太子寻医的?
芳菲,真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隐藏了一年了。
正文 208、小东西,吃了许多苦?
她的面色愈加惨白。早知道,自己就不该留在这里,应该继续往前走,走到天涯海角,走到一个熟人也没有的地方。
一根手指伸出,放在她紧紧咬着的唇上,她因为惊恐,嘴唇几乎咬破了,她却浑然不觉。他皱眉,不愿意她这样肆意nüè到自己的嘴唇,他柔声细语:我的公主,请不要这样,大神,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女孩被弄伤
大神!大神!她每一次听到这个词,就要颤栗,愤恨,怒目圆睁。
他着意看着她神色的转变,笑得更是温和:小东西,你一个人,是不是吃了许多苦?
从小的经验告诉她,这笑里,藏着刀。他每次这样笑,下一步,自己便是头破血流。
我的公主他皱眉,更仔细地看她,不对,不是公主了,是芳菲神医
她一偏头,想躲开这张恶魔的面孔,想迅速逃离。他的手伸出,搭在树上,不经意地将她圈住,阻止了她的蠢蠢欲动:芳菲,朕渴了,你有什么好喝的?
芳菲愕然,他放开手。
芳菲,有这么可怕么?朕要喝水而已,你怕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他,原以为,他马上就要将自己抓走呢!
趁她愣神,他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往那排小屋子里走。她反抗一下,反抗不得,便也由着他,他却兴致勃勃,那柔软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那么温暖,腻滑,他因这重逢而喜悦,竟忘了许多的烦恼。
正是爬山虎最茂盛的季节,整个给小屋子穿上了一件绿色的衣服,遮挡了所有的阳光,一踏进去,就觉得一股沁人心脾的凉慡。
夕阳照进这间木屋,小小的屋子,一壁清辉,窗明几净。茶水是绿色的,放在粗大的陶瓷碗里,深邃着,一层比一层更绿。里面是一种散开的绿色gān花,一股淡淡的芬芳。
正文 209、死而无憾
罗迦看着她有条不紊的忙碌,只是一身的黑色跟这样的翠绿,有些不搭调。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她在沸腾的茶水里,带了烟火的气息,他竟也觉得,这小小的人儿,可比在神殿时候的一袭白纱好看多了。
他骨子里,其实也是厌恶这样的白。当年小姐姐的哭喊还在耳边回dàng,因此,她的逃离,他竟然隐隐地,是开心的。
她闷闷地声音:喝茶。
罗迦接过,仔细欣赏粗瓷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但觉甘甜回味,唇齿留香。看来,这小人儿把自己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嘛。
芳菲站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看他畅饮,魔皇,罗迦这是要gān什么?猫戏老鼠?她忍不住:你就不怕有毒?
他笑一下,看着大碗:我的芳菲,这碗茶不足以毒死朕!
哼,你别忘了,我是医生!
他故作惊讶:天下真有这么芬芳的毒药?有的话,朕死而无憾。
她恨恨道:你不要得意,我能向左淑妃下毒手,就能向你下毒手。
他面色一变,很是不悦。很不希望再听到她提起这类似的话题。
他自己伸手,再倒了一碗茶,一饮而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里就彻底卸下了心防,丝毫也不曾想过她是否会下毒。这小人儿,怎么会害自己?绝对不会。
其实,不止太子相信她,自己也是相信的,这小小的人儿,除了拿那些死物发泄,她还敢做什么恶呢?更何况,这一路上,他听来的,都是她良好的名声,是那些贫苦之人对她的jiāo口称赞,简直把她当作了活菩萨。这些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