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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半夏笑嘻嘻地道:“咱们也算是经过风雨的人,涨这么一点点还不是很放在眼里。最近我看见废钢市场还没启动,所以筹了点钱进废钢,准备追涨。”许半夏怀疑赵垒要说很私人的话,否则不会这么急地想见她。但他的地位与许半夏相差悬殊,高出太多,一下对她许半夏推心置腹可能有心理障碍,不如由她许半夏主动一点,先说出自己最近的打算和行动,给赵垒心理减负。她许半夏不过是个小商人,要什么身段面子,随时都可以自己先出手踩自己几脚。
赵垒听了微笑道:“有见识,但你还哪来的钱?”
许半夏笑道:“我把两处房子抵押了,我算了下,即使是现在进了立马转手就出,赚头还是付抵押贷款利息有余,何况我很看好未来的价格走势。”
赵垒听了点头,深刻地,比chūn节前许半夏冒险筹钱串材押货过年的那一次还要深刻地感受到,这个许半夏赌性不小,换种角度说,她的魄力超过寻常人。chūn节前那阵,赵垒虽然许半夏屯货,可还只是劝她部分屯货,先套出一点现金或者可以寻找其他活路,可被许半夏拒绝。虽然事不关己,赵垒还是可以感受得到许半夏所承受的巨大心理压力。要换作是他的话,这会儿是绝对不会再孤注一掷,抵押了房屋,可以说是倾家dàng产地再行杀入战场,再取几分险过剃头的利润。可这个许半夏做了,还满脸的满不在乎,赵垒这时候真不知该如何评价许半夏,是莽撞?还是胆大心细?如果是前者,那他得修改今天此行的打算了,如果是后者,那真是捡到一块宝。只是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须得在饭桌上好好弄清楚了。
所以赵垒非常直接地道:“哦,说说看,你是怎么算的。”
许半夏倒是有点吃惊,不过既然赵垒都开口了,她没有推却不算给他看的道理,便从包里拿出一本便笺,一边说出各个环节目前的价格,一边顺手就在纸上写出流程图,算出最终的毛利,然后撕下那张纸jiāo给赵垒。对于许半夏把那些价格的零头都说得那么清楚,赵垒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因为他自己也记得很清楚,这是吃饭的本事。但对于许半夏不用计算机,随口就把那些价格加加减减,得出一个准确的数字,这个本事赵垒有点佩服了。有这种本事的人,随时都可以对市场上的价格产生反应,敏感程度一定可以超过寻常人。赵垒足足对着那张纸好好看了一小会儿,才在心里确定,许半夏抵押房子进废钢的决策没错。
至此,赵垒已经明白,许半夏这个人与他往日见过的那些小商人有点区别,她不是那种跟风或只是利用某种特殊社会关系做生意的人,这个人做生意,主要靠的是jīng确的计算和锐利的眼光。许半夏是个人才,应该抓住她为我所用。赵垒微笑地把纸撕了,放进烟灰缸,道:“小许,这一手算计着实高明。”
许半夏笑道:“算了也白算,资金不够,手脚给捆住了,施展不开。好不容易这回利用一下老宋公司的自己弄一票大的,又搞得这么láng狈,真是的。赵总别夸我了。”
赵垒笑了笑,可不是。但也就这种情况下才能够考验一个人化不利为有利,扭转乾坤的能力。“除了进废钢的打算外,最近还有什么长远的打算?”
许半夏道:“有,想把我堆场附近的地都买下来,趁施工队围海造堤的时候,修个可以停靠几千吨船的码头,这样的话,以后可以跟银行谈贷款了。不过这得与老宋谈谈,最好还是可以继续用去年进俄罗斯废钢的方式操作今年的生意,否则我那一点钱还不够分两个地方使。如果赵总你在以后的操作中继续我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了。”
赵垒自然知道他的是什么,就跟上回在北方时候的许诺差不多。“但是,小许,你有没有考虑过,最近那些码头的生意都不好做?你要做码头的话,不会去承包一个吗?”
许半夏笑道:“这话去年夏天在杭州开订货会的时候,我也与冯总说过,那时是冯总提议我吃下那块地造码头,我觉得不行。后来回家考虑了几天,觉得这个注意不错。如果我继续借用老宋公司的资金这么操作下去的话,我自己的量首先就很大,然后老宋既然在这儿设了分公司,他们的量也不会小,我很不好意思地把赵总你们公司的量也算了进去。这么一算的话,我看亏本应该不会亏了。这还是第一层考虑。第二层考虑是我准备发展工厂,我既然没有充足的资金,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来,先把配套的设施造起来,运转起来,先开始赚钱,然后再发展高深的。虽然我目前还没有看准究竟是上哪一行,但码头配套对于我这么合适的地理位置而言,不上简直是没有道理。先不说以后究竟能不能上合适的工厂,起码对现在而言,堆场有个码头配着,做生意可以活络很多,资金借贷也可以又多一条银行的渠道,没什么不好的。”
赵垒非常认真的,字斟句酌地听完许半夏的话,心里直呼高手。因为围海造堤在前,所以许半夏建造码头的费用可以减少很多,否则那条长长的引桥无论在建造上和以后的运转成本上,都是笔不小的费用。而且,赵垒又为许半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