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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梳洗完,外头坠儿就在催:“绯云姐姐,爷已经到了院子里了。”
“催命啊,饭都没吃一口呢。”绯云满腹怨念地跑出来,就见冷奕勋今天穿了件墨绿色广袖长袍,腰间系着同色腰带,将修长的身材衬得越发挺拔英气,朝阳洒在他的肩头,如同披上一层淡金色的粉,蒙蒙胧胧如置云雾仙境,玉树临风已不足形容他此时的风彩,绯云脑子里就浮起一个词来,二郎神君?白龙马?晕,他要是二郎神,我成天跟在他身边不成哮天犬了?
摇摇头,翻了个白眼跟上去。
“怎么不jīng神?”冷奕勋抬手探来,绯云往后一跳,躲过,又想揉乱本姑娘的额发,发型很难打理的好不好。
见她躲他,某人脸色沉了沉,一把扯过,手履上她的前额,神情舒缓了些:“天气虽热,晚上还是凉,睡觉安份点。”
谁不安份了。该死的傲娇男,关心人不会话说好听一点?
两人出了门,绯云昨晚熬了一夜,早饭也没吃,腹中空空越发难受,差点边走边睡了,冷奕勋皱了皱眉,不耐地将她往怀里一扯,翻身上了马车。
偎在他怀里,若是平时,绯云一上马车就会推开,自个坐一边去,今天实在是困顿得很,加之他的怀抱实在温暖,带着清新的气息,马车摇晃间,她竟睡着了,还睡得无比踏实。
夜安离在迎宾楼前等得不耐烦,冷家的马车停在门口多时了,就是不见人下来,气得一掀车帘子,就看见冷奕勋正抱着绯云,目色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唇角微微勾起,那笑容是夜安离认得他以来,从未见过的温柔甜蜜,对,就是甜蜜,长那么张祸国殃民的脸,还笑得如此甜蜜,幸亏他是在马车里,不然京城大街又要发生拥堵事件了。
“阿奕,你要不要笑得这么贱啊,真的很让人不习惯呢。”明知自己此时出现很不和谐,夜安离就是喜欢看冷奕勋bào走的样子。
果然,某人抬眸,目光凌厉如刀,夜安离耸耸肩,摸着鼻子走开,“什么嘛,不公平,完全是近水楼台,小云要是醒着,铁定讨厌你抱她。”
“我就是近水楼台你又如何?你咬我啊。”冷奕勋抱着绯云跳下车,对chūn喜道:“今儿夜世子请客,多点几个慡口的小菜,对了,点个海鲜粥,小云爱吃。”
chūn喜高兴地进去了,夜安离怪叫:“喂,凭什么又是我请客啊。你美人在抱,不是更该请客吗?”
“你请是不请?不请我带小云回去。”冷奕勋停步,转身。
“请,请,请,就会威协人。”夜安离懒得看他得意的脸,转身先进去了。
早上的迎宾楼已经客人不少了,二楼雅间,绯云睡来时,一看见某人胸前那片水渍,俏脸顿时红透,一抬眸,触到夜安离似笑非笑的脸,尴尬得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故作镇定道:
“夜公子好早啊。”
“嗯,早,我刚下朝回来,小云睡得可好?”夜安离笑道。
人家早班都下班了!
笑话她偷懒呢,丫丫的也不是好人。
正好小二端了粥上来,绯云扑过去道:“好香啊,饿死了,你们也没用早膳么?”
“我们当然用过了,我看小云还睡着,估计你没用,所以就点了这些,小云可喜欢?”夜安离抢过碗替绯云盛粥。
“夜公子你真好,我真饿着呢。”不象某些人,nüè待下属,早饭也不给人吃就出来工作。
绯云笑着接过粥碗,不忘白了某人一眼,美美地吃起来,海鲜粥,鲜香滑软,香而不腻,太好吃了。
“今天皇上大发雷霆,命靖北侯严查军营疫情,听说,这两天,又死了一百多号人了。”邻座的几个官员模样的人边吃边聊着。
“皇上不发脾气才怪,昨个儿几位尚书府中现天意示警,矛头可都是指着皇上的,左家现在正得民心啊。”
“可不是么?桃花讯淮水遭灾,几十万人受灾,左家二老爷正好在淮安,以左家名义赈灾放粮,救助百姓,百姓都快把左二老爷奉为救世主了。”
“听说几位尚书大人今天都称病在chuáng,同时没来早朝,看来,他们已经有想法了,这几位,可是掌管着朝中军权,财权人事权的啊,如此下去,政局动dàng,皇上的皇位怕是难保哟。”
绯云张着耳朵听了半响,越发觉得事态严重,不管是在前世还是今生,她都讨厌打仗,讨厌内乱,因为受伤害的总是平民百姓,改朝换代岂会是平平和和能做到的?
再仔细听听,几乎整个迎宾楼里都在谈论政事,大家人心惶惶,不知所措,有的人说起要先到江南或是外省先避避,免得受鱼池之殃。
绯云正听得认真,外面哄乱起来,楼下正用早点的客人们全都向门外拥去,冷奕勋和夜安离沉脸起身,向窗外看去,只见街道上不知何时多出许多人来,手里举着模幅,上面正是昨天示警的两句诗,那些人边走边念这两句词。
街上原本看热闹的人渐渐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