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言闻言转身就走,这事需要和小娇妻商议商议,还得问问她,顾姑娘的下落。
他们赶到安珑阁,里面只有忆儿一个人。
至于他的小娇妻,去向不明……
询问过门口侍卫之后,秦沐言知道了,他的小娇妻一出门,便坐马车走了。
然,忆儿说:“不对啊,没有安排马车啊,怎么可能一出门就有马车?”
秦沐言慌了一瞬。
派人问清那辆马车的颜色、大小之后,秦沐言彻底慌了。
沐王府,没有那样的一辆马车。
忆儿也没叫别的马车。
完了,小娇妻也丢了。
都丢了!
这还得了?
秦沐言立刻派人去找,自己则待在安珑阁内等待消息。
他也想去找。
可他还得在王府里等着宋睿。
他觉得宋睿应该快来了。
但其实,宋睿还在御书房内跪着呢!
宋睿一入宫便到了御书房,求道圣旨求了一个多时辰,还什么结果都没有。
宋睿直起身子,再次叩拜下去,打破这快半个时辰的沉默。
“陛下,我女儿被那丫鬟毁了,难道她不该是死罪吗?叶含包庇她,难道不该治罪吗?老臣求您做主啊!陛下!”
秦淮陵听到他这声泪俱下陛下二字,很是触动。
宋睿也是三朝老臣了,对南秦也是忠心耿耿,但他,着实不是个好官啊!
更何况,他还想治叶含的罪,这事与她有什么干系?
那可是他无比中意的弟媳妇。
想打她的主意,问过朕了吗?
秦淮陵继续不说话,继续面无表情,继续盯着他。
奈何,宋睿低着头,什么都看不到。
御书房内,又诡异地沉默了大半柱香的时间,终于有了响动。
福公公拿着一份奏折从外面进来,递给秦淮陵,然后站在一旁看好戏。
看过奏折之后,秦淮陵没有说话,直接将奏折扔到了宋睿面前,吓得宋睿一个激灵。
他抬头看了一眼陛下的神色,被秦淮陵不悦的神色吓到了,想来奏折里,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颤颤巍巍拿起奏折,打开,没看几行字就已经吓得满头冷汗。
等他看完,立刻将奏折放到一旁,急忙磕头,惶恐地道:“陛下,此乃诬陷,下臣冤枉。”
奏折里清清楚楚地列着,他为官二十多年以来做过的所有坏事,每一条,都有具体时间。
秦淮陵笑了,“冤枉?你的意思是说,朕的暗卫冤枉你了?”
宋睿连忙道:“罪臣不敢,但这些事都是子虚乌有,还请陛下明察。”
秦淮陵问道:“子虚乌有?你是觉得朕的暗卫拿不出证据吗?”
他警告宋睿,“宋睿,别挑战朕的底线。你担当不起!”
宋睿听到这话只觉得脊背发凉,他的确担当不起,也的确不敢狡辩。证据,那些人一定拿得出来,他只能认错。
“陛下,罪臣知罪,还请陛下开恩,请陛下念在臣为官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臣一命。”
这一刻的他,看起来极为凄惨。
毕竟,这可是活命的时刻,不凄惨一些,怎么能行呢?
秦淮陵看着他顶着大半头白发,匍匐在地,声泪俱下,心里微微有些不忍。
宋睿这辈子,虽然贪赃枉法过,阳奉阴违过,仗势欺人过,但他对南秦,一直忠心耿耿。
要让人砍了他,他也下不去这令啊!
秦淮陵无奈道:“朕准你告老还乡,安享晚年。至于你的女儿,只要沐王妃肯帮忙,她的脸应该还能恢复,从此以后,你和沐王的恩怨就此勾销吧!
本来你和他也没什么恩怨,这事说到底也是你女儿先做错事,若不是她随意非议他人,又怎么会遭来横祸?这事儿,也算让她长个教训。
你放心,你走之后,朕一定会把那个幕后黑手揪出来,让他为此事付出代价。”
宋睿还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谢主隆恩!”。
毕竟,陛下已经让他告老还乡,他怎么可能还有机会翻出什么风浪呢?
陛下这个人,他很清楚,势力大得惊人,心思也深得惊人,并且喜怒不形于色。
和他打交道,你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底什么时候已经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也完全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动手除掉你。
等你发觉的时候,已经晚了,再无任何回转的余地。
就像他一样,他还傻傻地以为,陛下什么都不知道,陛下还会帮着他。结果呢?他早就,收集好了自己的罪证,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罢了!
这人,不击则相安无事,一击便是回天乏术!
他,输得口服心服!
俞阳城内的一处废宅中,突然传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