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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获的明教教徒已经被押上城头,一排跪倒在面前。祭典的气氛到了最高cháo,所有人都在欢呼着、要杀死这些魔教教徒。那些衣衫褴褛的教徒看到公子抽刀注视,眼神冷酷,个个心知大劫转眼将至,反而不再哭号,由一个年长者带头盘膝坐下,抬手至胸口,结火焰状手印,对着西方默默低诵祈祷。
生亦何欢?带头明教教徒须发苍白,方才开口说了一句,刀光一掠而过、头颅便滚落,嘴唇尚自开阖。刀亮如水,不沾一丝血迹。持刀冷睨,看着这帮至死不悟的魔教教徒,白玉面具后的眼睛忽地充满了厌恶:这些人,难道真的以为为明尊而死、可以去往天国乐园么?那个慈父,居然搜罗来了这么多盲目无知的追随者!
死亦何苦?最年长的教徒死去,第二句随即由次于他的教徒念出,那个教徒嘴唇微微哆嗦,声音也有些颤抖,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刀斩落、却终自不肯开口求饶——同样毫不迟疑。刀光掠过,一腔血溅出。
霍青雷令两名士兵抓起血淋淋的头颅,用力掷向城外,象征着邪魔被大傩仪式驱除了出去。血光向着东方泼去,划出两条弧线,城下民众大声欢呼,声震城外。城下刚要入关的驼队躲避不及、当先的几人脸上便沾上了血,所有客商脸上都有战战兢兢的神色。
怜我世人,忧患实多!头领皆死,那群明教教徒gān脆一起开口,大声诵出了最后两句,齐齐闭上眼睛,等待刀刃临头,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邪魔妖孽,居然执迷不悟?深碧色的眼睛陡然冷凝,面具后唇中吐出一句怒斥,一刀便是斩了下去。那一瞬间,忽然有闪电从城上腾起,照亮huáng土夯就的城墙!
感觉到了极其凌厉的杀气激she而来,公子舒夜手腕一转、弯刀直立而起,叮的一声金铁jiāo击,他只觉手腕微微一震。一枝金色的箭落在城墙上,上面雕刻着火焰的形状,极其jīng美。身子微微一震、面具背后的眼睛只是一扫,忽然之间亮如冰雪!
谁?城上所有人悚然动容,回头看去。
西边的角楼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一袭huáng衫,看不清面目、听开口,却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在猛烈的沙风中清晰传出,响彻全城:大光明宫星圣女,致意敦煌城主公子舒夜座下——明尊渡世,教民何罪?无辜屠戮,罪孽深重。屠刀不放、终必成魔!
魔教妖孽!城上城下顿时一片轰然,百姓和客商看着角楼上那个人影,脸色恐惧。
是明教‘五明子’中的长老妙火。站在他身后的霍青雷忽地低声提醒,眼神凝重,这个老婆子三个月前被公子击败,负伤遁去、如今竟然有胆子返回?——公子!可能她是回波斯总坛求援了,这次来的魔教高手恐怕不简单,须得小心。
似乎没有听背后属下的提醒,在看到金色小箭she来的那一瞬间、公子舒夜的眼睛霍然涣散开来,有些恍惚不定。他下意识地抬手按在胸口,仿佛那里有烈火燃起。
——终于来了么?在看到那一箭破空而来的刹那,白玉面具后的眼睛却有了笑容,那一瞬的光芒极其复杂:仿佛在意料之中、又仿佛绝望和欢喜,他脱口低唤:沙曼华!
然而一边他只是微微一震手腕,也不等那番话说完,便又是一刀对着那群明教教徒斩落。唰!果然又一道白光激she而来,抢在他斩落那个教徒人头之前点在刀刃上,震开。
那力道妙到毫巅——震开了他的刀,箭尖微微一偏、一个转折she穿了那个教徒手上的铁镣。那个重新获得自由的明教教徒眼里露出惊喜的光,直跳起来,对着西方叩首便拜:恭迎圣女!恭迎圣女西来!
在他喊出那一句话的刹那,十道闪电腾起在敦煌城头,织成了密密的罗网!
公子舒夜连续出刀、斩向剩余的十位教徒,毫不间歇。而西边的角楼里,十道闪电同样裂空而至,宛如疾风。刀箭对击,迸she出了灿烂的光。十道电光后,最后一名教徒的镣铐也打开了,不顾一切地向着西方角楼奔逃开去。
一轮jiāo手过后,公子舒夜却不急着追击那些逃走的明教教徒,只是站在城头上望着角楼方向,漠然转动手腕——轻轻一震,那把允称天下利器的大马士革弯刀忽然片片碎裂。
十三箭,那是多么惊人的力量,足以击碎一切利器!她的箭术果然又长进了。
激战初起的时候,那些拥上城头观看仪式的百姓便惊呼着四散开来,纷纷夺路奔逃,窄窄的城墙台阶容不得那么多人,便这样接二连三滚落下去。只有那五百名侲子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由霍青雷带着,丝毫不惊乱地等待着命令。
摘掉面具!迎战!霍青雷一声大喝,五百侲子忽地一起抬手、摘下仪式中佩戴的假面,除去了外头套着的宽松法衣——原来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