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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箭she来,无形无质、公子舒夜却听得到huáng沙被一粒粒击穿的声音——在极其短暂的一瞬,他看到城头十丈内所有的风沙都静止了。
月冰疾风箭?!无色之箭的最高境界!
公子舒夜猛然对着城下军士民众大喊:退开!退开十丈!
在霍青雷带领军队后撤的那一瞬间,他再度挥剑——用尽了全力,顾不上任何流派的花俏剑法,只发出了一剑!剑芒从剑尖吞吐而出、承影在他掌心发出久违的可怖怒吼,仿佛要辟开天地间的一切——而那一剑只是辟在沙尘凝定的虚空里。
轰然的白光从敦煌城头腾起,扩散,huáng沙一瞬间飞溅开来,she向城下,那被箭气拦截的一粒粒细小砂子、居然仿佛一支支利箭,将那些正在退开的军士刺出满脸的血来!
白狮上的少女颓然松手,那一箭似乎耗尽了她的真气,她低头微微喘息,额角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白狮也仿佛被那一箭的反挫之力所bī,往后倒退了几步,几乎从城头跌落。
那一边趁着城中这一刻的混乱,长老妙水已经带着那十几名教徒突围,穿过了东门奔入沙漠。此刻喘了口气,老妇抽空回顾城头战况,却也是一惊——一个照面、便已经拼得你死我活了么?而星圣女居然处于下风?
明教内武学第一的星圣女沙曼华,居然出尽全力也无法击败那个敦煌城主?教王的担忧终于成真了:明教里,居然没有人能对付那个修罗场里叛出的小子!
难道,真的要向远在回纥的月圣女梅霓雅请求支援?
铁马冰河?你用的内功心法是铁马冰河!白狮上的沙曼华静默半晌,忽然脱口惊呼——在这样竭尽全力的jiāo手一击中,任何人都无法隐瞒自己最本源的武学,然而、眼前这个敦煌城主使出的却居然是!湛蓝色的眼睛里是不可思议的光,她怔怔看着城头持剑迎风的男子:这是我们明教圣火令上的秘典!你怎么可能会?你、你难道是
是啊,我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公子舒夜忽然一笑,转腕收剑,十年前。
修罗场?那三个字让沙曼华忽然头痛欲裂,她下意识地用手按着脑后,喃喃,大光明宫总坛里的修罗场?十年前昆仑?
是。昆仑雪域。大光明宫。修罗场。公子舒夜忽地微笑起来,那笑容却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我和墨香离开那里后,一别十年,不想今日竟能有幸重见星圣女沙曼华。
沙曼华看着他的笑笑容、隐约间居然有一种触目惊心的感觉,只觉脑中三根金针蓦然直刺进来、一下子扎入了内心最深处。她陡然觉得窒息,用手按着后脑,感觉到秀发下血脉的搏动,眼神也开始有些动摇:你、你说你是从修罗场里出来的?为什么我没见过你?
公子舒夜又是一笑,眼色深沉,看着白狮上的女子苦痛地用手按着头颅,齿间透出微微的冷气:真是可怜是被金针封了脑么?你的慈父真是慈爱啊。
因为剧痛,沙曼华的手在脑后摸索、按住了那三粒冷冷的坚硬金属——沿着发际中缝,百汇xué、玉枕xué、扶风xué上依次钉着三根长针,隐藏在秀发之下,赫然可怖。
那是她一切记忆的开始之处——自从她有记忆开始,头上便有这样的三根长针,将所有一切死死钉在空无的记忆里。少女时起,梳头的时候、象牙梳子就经常磕断在发下的钉子上,她曾对镜摸着发隙低呼,然而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十年前我应该才十六岁。我不记得那之前的事情。她喃喃低语,头痛欲裂,我认识你么?在昆仑雪山的明教总坛?修罗场修罗场。那可是教中培养杀手的地方啊!你、你难道是我教杀手?可我为什么不认识你
你大约已经不认得我了——可你的弓箭必然还认得我。公子舒夜忽地笑起来,手臂一震、雪熊皮大氅无声落地,他回手点在自己的胸口正中,你曾经一箭把我钉死在‘乐园’后山的绝壁之上——忘了么?
手指点落的时候,衣襟散开。坚实如玉的胸口上,赫然有一个巨大的褐色伤疤!
呀!看到那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仿佛猛然受到qiáng烈刺激,沙曼华脱口惊叫起来,手中的银弓跌落在城墙上,啊,你!这是、这是啊啊啊!
她忽然再也无法抑止地抱着头颅惊呼起来,片刻前那种飘逸淡定的风度dàng然无存。
飞光!飞光!城下的长老妙水眼见城头形势不妙,此刻在城下断然开口,呼唤那只白狮,快带圣女回来!
被主人的失态惊吓,白狮一听到长老的召唤便一跃而下,如疾风闪电一样、掠回了城外,和那些明教教徒汇合。一行huáng尘向着西方滚滚而去。
公子舒夜没有动,也制止了手下军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