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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阚兄弟,那女的你认识吗?”
刘阚点了点头,呼的转过身去……已经过去了的事情,还留恋个什么?自己不是刘阚,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吕雉。逝者如斯,有些事情过去了之后,就再也无法挽回了,不是吗?
几乎是在同时,田地里正忙碌的吕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蓦地转过身,朝山丘上看去。只看见一个雄壮魁梧的汉子,立于山丘之上。不过很陌生,从没有见过这个人。心中那一刹那间闪过的悸动,在突然间也消失不见了。仿佛自嘲般的一笑,吕雉摇了摇头,又转过身去。而山丘上,灌婴犹自莫名其妙的挠着头。
“灌婴,走了!”
刘阚有气无力的在山腰上叫了一声,灌婴摇摇头,跟着刘阚走下了山丘。
拉车的马儿,似乎是被刘阚的情绪所感染,有气无力的拉着车,一步一摇晃的行进着。
刘阚也懒得和灌婴扯淡了,钻进了车厢里。
程邈乐呵呵的捧着一卷木简出来,坐在了灌婴的身旁。
“老程,阿阚兄弟这是怎么了?”
程邈扭头看了一眼,“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这是《诗经-周南》的第一篇。
刘阚在车厢里听得清楚,两手捂住耳朵,心里把那程邈骂的狗血淋头。
只可惜,灌婴却没有明白,仍在追问:“老程,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意思?说明白些嘛。”
程邈笑呵呵的说:“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够了!”
刘阚终于忍不住,冒出头来,“老程,我要休息……拜托你能不能闭嘴,唱的难听死了。”
“小人不唱了,小人不唱了!”
程邈闻听,立刻闭上了嘴巴。捧着他那木简,虚空比划着什么,好像画符咒一样。
灌婴叹了口气,突然间高声歌唱道:“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刘阚在车厢中,郁闷的有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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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官道上转向,一路北行。
随着颠簸,刘阚渐渐的涌起了一阵困意,靠在车厢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前世的记忆,今世的经历,混在了一起,溶于一片血与火jiāo织在一起的古怪世界当中。
熊熊的烈焰中,巍峨的宫殿轰然倒塌。
喷溅的鲜血,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苍茫大地上,鲜血汇聚成了河流,滚滚流淌。
一个雄壮的身影,拔剑自刎……
láng豺的呼叫声,回响在苍穹。
刘阚蓦地挣开了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心跳也快的出奇。咽了口唾沫,他迟疑着站起身来,挑开车帘。
天已经黑了,马车就停在路旁。
两匹拉车的马儿,悠闲的在一旁啃噬青草,不远处灌婴和程邈已经点上了篝火,烤炙鲜嫩的肉条。刘阚跳下了车辕,拍了拍尚有些混沦的脑袋,疑惑的向四周环顾一遍。
这地方很熟悉嘛!
昭阳大泽,往东边就是昭阳大泽。
当年他们就是从这里进入昭阳大泽,然后和王陵为首的一gān盗贼,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
算起来,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可如今想起来,却似乎发生在昨日,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
“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刘阚的询问,灌婴抬起头,没好气的说:“还怎么走?要不是你那么折腾了一下,现在早就在方与的客栈里睡觉了……现在就算是赶到方与,城门也已经关闭了,有甚用处?”
刘阚尴尬的挠了挠头,没有和灌婴纠缠。
在篝火边坐下,灌婴递过来一条炙好的肉条。只抹了些盐巴,不过对于有些饥饿的刘阚而言,却是很满足了。三口两口吞下了炙肉,刘阚诧异的问道:“咦,这又是什么肉?”
灌婴朝旁边打着的一个木架子指了指。
刘阚这才注意到,在那木架上,挂着一张獐子皮。头部,有一个箭孔,是被利箭she杀。
“你做的?”
灌婴颇为骄傲的点点头,故作矜持道:“小把戏,那畜生跑过来了,我又怎能再客气?”
“灌兄弟的she术,高明!”
出发的时候,刘阚只注意到灌婴带了一个长条包裹,但是却没有注意里面装的是什么。
看样子,应该是弓箭吧。
“我从小不喜欢我爹的生意,习武练剑,做一个游侠儿,原本是我的梦想。只是看着我爹的年纪一日日的大了,家里又只我一个男儿……嘿嘿,拳脚我比不过你,可是这she术,我还是自认能胜你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