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突然就看见了抱着孩子的她。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时的情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过惊讶,充满了感情。她远远地站在游船的夹板上,深深地凝望着他,嘴角稍稍一弯,露出了个动人的笑容。
那时,他的心一动,丢下了同事,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可,始终相差那么一点,船开走了。他眼睁睁地望着她的人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无能为力……
如今,她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可对他而言,人虽在,却是前缘尽勾销啊!
林微微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很是沉重。她润了润嗓子,打破沉静,道,“您好,里宾先生。”
她的声音拉回了他飞絮的思绪,他点了点头,指了□前的沙发,道,“请坐。”
班德关上门后,也走了过来。他取出插在上衣口袋里的MontBlanc钢笔,打开记事本,语气温和地道,“林小姐,里宾先生已经和我说过个大概。但作为当事人,我还是想请您再亲口叙述一遍。”
那天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又不是什么刑事案件,反反复复也就是那几句话,但班德还是态度认真地聆听,不愧是一流的大律师。
三人jiāo谈了一会儿,班德看了眼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合上本子站起来,道,“我现在去警局调档,进一步事宜等我回来再具体商议。”
鲁道夫点点头,伸出左手做了个请便的动作。
班德走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一老一少俩人,和这么牛掰的一个人共处一室,不免觉得亚历山大。林微微目不斜视地坐着,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万分拘束。
鲁道夫看出她的忐忑,有心想缓和一下气氛,便提议道,“我们去咖啡厅喝点什么。”
公共场合人多,不会那么紧张,林微微忙应声说好。
鲁道夫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外。从裤带里掏出门卡时,不小心将手绢掉到了地上,鲁道夫弯腰去捡。毕竟上了年纪,看上去再怎么硬朗,也难免会腿脚不麻利。
见状,林微微忙伸手扶了他一把,利索地替他捡起了手绢。递还给他的时候,她的手指触碰到了他的手臂,温热的体温透过他的肌肤,让他浑身一颤。
前尘往事几乎同一时间涌上选心头,曾经欢笑与悲哀,幸福与痛苦,真的就这样一笔勾销了?
但那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迟疑,以为自己会情不自禁地说一些不找边际的话,可他最终拍了拍她的手,淡淡地道了声谢,没有任何不恰当的言行。
五楼的咖啡厅布置地非常优雅,大篇幅的落地窗,望出去便是柏林市中心。每一个小圆桌上都铺着洁净的白绸,摆放着适合季节的花束,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大厅中央摆放着一架三角钢琴,一个穿着正装的钢琴师坐在琴凳上,轻雅的乐声不停地从他指尖流畅出来。正赶上下午茶时间,有不少宾客,人们穿着得当,轻声地jiāo谈着。
在靠窗的位置落座后没多久,服务生便带着菜单走过来,笑容可掬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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