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见到几人在那说笑,想招手唤几个丫头过来,无奈都不理他,只得凑上前去,李峥自站着望那几人赛围棋。
赵渺因一块棋受了敌,算来算去总得了两个眼,便折了官着,两眼只瞅着棋枰,—只手却只伸在盒内,只抓着抓弄来的棋子作想。
安白找了一方石椅,在那独自写作,众丫头只得站着伺候。
正见了这玉芳,李峥心内疑惑。
赵渺因要茶来,才见得他,同他因为何事,半日方回了一句:“让小丫头们拿了来。”
玉芳这才站起身来,邀了几个丫鬟去拿果子了,不一会儿,三四人手中各提着这样一个攒盒,来至琴心跟前,琴心一一放定。
玉芳也不敢在此久留,即告辞离开。
出了园后,他老子娘反手就是一巴掌:“叫你通传一声,怎通传到了主子面前,幸好小姐这是没有计较,不然别说是你,你老子娘的这身皮都别想要了,回去再好好整治你。”
郭玉芳只是哭着,也不敢反驳,谁知道他老子娘出了园子。
烟凝见赵渺此番作为,叹道:“你又何苦为难那小丫头呢。”
赵渺只是冷笑:“近日里这些人越发的厉害了,背地里传的当我不知道!前儿,我在风口里才听到了,背地里的更不知有多少呢,若不严厉些,还不知道,我被编排成什么样了。听风就是雨的。”
如果不拿些姿态过来,那些人反倒是反了天了。
王烟凝听了,出神半日,方幽幽叹道:“何苦为呢!”
李峥听二人说话,自己不好插嘴,边看那些攒盒。一盛虾丸鸡皮汤,一碟四个松仁杏酥,一碗荷香稻米粥,剩下的都是各色鲜果,俱都是反季节的。知道这是赵渺的,便捡了两个点心吃。
心下暗叹奢侈,却又无话可说,这点子东西,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呵,自己到底适应不了这身份的转变吧。
可惜的是适应不了,也得适应着。
墨烟,自是携着一个小丫头来了此,见茶具尚未变动,自放了心。又见几人在那各自做事,便将两个杯子放定,李峥见了,细细把玩那杯子去了。
茗玉见墨烟来了,忙道:“姐姐来得好快,这里都没弄好,你就来了。”
墨烟自是冷笑道:“可不是,凭的我在主子面前露了脸,什么气都让我受去。”
茗玉连道不敢,墨烟自去那几个外来的丫头处告诉他们别只顾玩闹,茶将煮得,快来伺候主子,几人自是对墨烟道谢不已。
过了片刻,茶即上了四人面前。
赵渺自取了青玉夔纹。李峥也随之取了青玉。安白取了白壳,烟凝娶了紫檀。两只黄杨的,放在一边儿,留作备用。
不一会儿,安白就挤兑赵渺:“你这促狭鬼,怎么想了这个法子来,这般多的香,绕的我倒辨不出这是什么滋味儿。”
赵渺只是微笑不语。这都是你自己选的,怨不得别人。
梅花随着一阵寒气吹过,飘过了石椅,石桌,石桥,拂过了众人的脸颊,有几朵落到了赵渺,烟凝额上,久久不愿离开。
梅衬雪更香,雪衬梅更静。须臾,梅散,风止,人未定。
茶点即毕,只留下墨烟,看赵渺与烟凝下棋。其余人也有坐的,也有立的,也有在外观花的,也有扶栏看鱼的,各自取便。
因过了晌午,赵渺素有午睡的习惯,便经不得倦意,坐了舒云,纳玉两人送来的藤椅自歇着了。
好在早上,因恐风大,使赵渺受了寒气,就又取了几帐幔子,挂在树上遮挡着些。
如今只是取了一件雪白貂皮裘搭在他的腹上,这方罢了。留着荷墨,蕙香两人在这儿候着,又有人送了众丫头的饭来,胡乱吃了一番,各自走动消食,只留着李峥与烟凝两人扶在栏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半日,因见天色有些晚了,李峥见赵渺香梦,沉酣,犹未醒得,便悄声吩咐墨烟自己有事先去了,此刻无需打扰赵渺,带他醒来再告诉他。
墨烟忙自应是。
想了想,又向烟凝与安白致歉便去了。
安白等赵渺醒了方辞去。因烟凝这几日借居赵府,未离去。
待得夜晚晴朗无云,玉盘高挂,赵渺自与他用那红漆杯盛了惠泉酒,命琴心扶筝,就着这琴音月色,且吟且酌。
远方的月,高冷玄远,远方的夜,寂寞清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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