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放缓许多,但马蹄声被软泥地吸收,隐入夜色之中,悄无声息,比厚布包裹马掌还要有用。
白石军驻于新丰城东南侧十里处,营寨安在一处丘陵之上,下临一条曲延清溪,寨墙四周遍插火把,松脂燃烧哔哔作响,将数十步内的空旷野地照得纤毫毕现,数百斥候在数里范围内游弋,并于要隘之处设有多处暗哨。张仲道悄声潜入,见营防严密如斯,又悄然返回,心中却是大骂不止。
“阿秀这次学得很乖,应是无机可乘。”
“这是当然,若是你再能拾着狗屎吃下,老天对白石军也太不公平了。”
张仲道闻言眦目,徐汝愚理也不理,说道:“我们现在离白石、青州军甚远,应当不会被发现,你素潜入新丰城中,令午马营出一千jīng骑出城接我们,叫他大张声势搞成二千人的样子。”
“你是说让阿秀意识不到我们的存在。”
“你也不笨,昨天才跟说到敌显我隐、奇兵可用的事。”
“那怎样才能不让阿秀识破呢?”
“你笨,方肃又不笨,何况还有gān爹,你去就是。”
“看你是想不出办法,推脱给别人罢了。”张仲道嘀咕一句,就隐入夜之中。
徐汝愚见给他识破,不由嫩脸一红,幸亏是在夜色之中无人发觉。
千余青凤jīng骑沉陷于犹如浓墨的夜色中,静谧如斯,偶尔战马响鼻声起,尤显刺耳,草丛间唧唧虫鸣不绝如缕,似要将生命在有限的数日尽数耗尽。
游骑归报,午马营在数里之外。片刻,千余骑午马jīng骑与青凤营合在一处,徐汝愚借着微光,见领队之人阔面长髯,正是他gān爹陈昂。
陈昂忙于军务奔走数城之间不息,偏是徐汝愚所驻防的齐川城却让他放心,所以与gān儿见面时日实无良多,此时听得徐汝愚已在城外,按奈不住亲犊之情,亲自领了一千午马jīng骑来配合徐汝愚的隐踪奇谋。
除了遥遥得闻几声微微响鼻,再无任何动静,以陈昂之能,也是近至里许,敏锐张驰的心神才捕捉到这支jīng骑的存在,若如蜇伏于夜色中的凶shòu。
陈昂心中大喜,青凤jīng骑在徐汝愚的统领之下,短短半年之内,脱胎换骨一般,隐隐挤身天下最qiángjīng兵之列。
徐汝愚翻身下马,迎向陈昂,见午马jīng骑马蹄铁掌皆包裹厚布,长戟未端也用厚布团裹,心想:午马jīng骑行进时,长戟尾梢击地,所发声响与马蹄相近,混淆敌营地听术高手,使之以为有二千骑兵密密出城,现在yīn维秀不仅想不到青凤营的存在,还会被疑阵所惑,今夜怕是难眠了。
徐汝愚下令青凤骑营众人依样用厚布包裹马蹄,又向陈昂赞道:“长戟裹布的法子,真是绝妙。不知是何人所想?”
陈昂讶道:“不是你吗?”
两人随之恍然有悟,齐齐向张仲道望去,只见他抬手搔头,似是有几分有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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