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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式出任雍扬水营统制,负责重组雍扬水营。”
“陈子方出任羽咋镇营军统制,请子方兄明日前往西校场,点齐两营四千jīng兵。”
“余下四千人手统编为后备营,由我亲领。”
尘埃落定,徐汝愚没有从众家手中抽取jīng兵qiáng将组成庞大的亲军,只是收留被众家剔除出来的四千残兵组成后备营,使众人俱是吃了一惊。梅铁蕊虽不满意他对梅家的处置(原雍扬之主只获得一个统制的职衔),却也不能说什么,至少徐汝愚在权势分配中没有bào露出私欲来,让人无从指责。
众人俱是幸灾乐祸的看这个原雍扬府掌印长吏现在的雍扬府守,俱想:梅家能在这起祸事保全族人亦是十分幸运了,还敢另有妄想?东海乱局俱是梅家野心招来外敌所致,曾与梅家同流合污叛盟的世家都恨梅家牵连自己,沈家与新兴势力崛起得幸过雍扬祸事,却也要装作对其咬牙切齿的样子。
众人按将职落座。梅铁蕊虽说出任雍扬府守,在军议会上却无席位,他若不愿以东城统制的席位入座,按常制应加设客卿席。众人恨他梅家,都有不提这茬,梅铁蕊不好自己提出,老脸涨红,站在厅中。
徐汝愚知道雍扬能维持今日局面实是他从容布置之功,不忍看他如此,向立在身后的梁宝说道:“今后雍扬都尉府军议加设府守席。”指着身侧空处说道:“设于此处。”
梅铁蕊单膝及地,头埋膝间,久久不语。徐汝愚忙站起走到他的身前,挥长袖遮住他老泪纵横的脸,迎到自已身侧坐下,说道:“梅家有过,但雍扬今日不陷敌手,梅家亦居功不少。”
说罢,思虑片刻,对梅铁蕊说道:“汝愚有一事相烦梅大人。”
梅铁蕊说道:“都尉请直言。”
“我欲组建亲卫营,编制二百员,梅大人可有适当人选?”
众人骇然变色,与梅铁蕊同样不可思议的望向徐汝愚,都觉得这是句戏言,当不得真,却见他双眸坦坦dàngdàng,不似作伪,却想不透他意欲何为。
梅铁蕊问道:“真的?”
“梅大人若不麻烦,请为我亲选jīng卫。”
梅铁蕊膝行徐汝愚席前,长泣道:“多谢都尉如此厚待梅家,梅家誓死跟随都尉。”
江凌天起初也甚为不解,此时才明白过,权力分配中,新兴势力占据六席统制将职,原有世家只有三席,并且南城统制职权最弱,水营统制形同虚设,虽说是罪有应得,但士气低落却是难免,原有世家害怕日后清算与敌军暗中勾结也说不定。徐汝愚将自己的安危jiāo付于梅家,此举无疑给以梅家为首的衰退势力一粒定心丸,表明他对梅家的信任。
梅铁蕊感激徐汝愚对梅家的信任,更加重要的,亲卫营贴身护卫都尉大人,最易得到他的赏识,徐汝愚此举无疑向梅铁蕊表露心迹,打压梅家是暂时的,这如何能让梅铁蕊不感恩戴德。
陈昂只有一女,徐汝愚以陈昂义子的身份受雍扬府都尉职,年尚不及弱冠,日后十有八九会接陈昂位出任东海郡都督职。青凤将军的威名闻达于东海,军阵兵法,东海无人能出其右,东海局势能够逆转,全是他策略得当。行刺伊周武一战堪称经典之役,又得傅镂尘青睐,亲自赴雍扬传习武道,隐然已是青年第一高手。这样的人招揽梅家,如何能让梅铁蕊不欣喜若狂。
此时传菜上席,徐汝愚执酒壶长身立起,走到案前,朗声说道:“这玉壶chūn雪,非名士不能饮,汝愚愧不敢受。掌书吏沈德潜何在?”
沈德潜闻令跪到厅前,应声:“请都尉传令。”
“征挑明月楼每日三壶‘玉壶chūn雪’军用,一壶投于井泉,同城人共饮,另两壶赏每日奋勇杀敌之军士。这壶你先拿去。”
众将闻言一震,俱跪到席前颂言:“都尉英明,此举军心必振。”
徐汝愚又说道:“沈长吏请记战时禁酒令:雍扬军láng牙校尉以上将职者、都尉府官佐战时禁酒,犯者降一级。梁宝速将众将席上的酒换作茶水。”
“沈长吏请记战时粮食管制令:雍扬城中粮草不得囤积、私售。”
“沈长吏请记战时禁酿令:除挑明月楼每日可酿三壶玉壶chūn雪供军用外,禁用粮食酿酒。”
“沈长吏请记战时流民管制令:各邑流民二十抽一,组建城卫军,维护城内次序,宵禁时间提前一个时辰执行。”
“沈长吏请记军制初改令:在现有一伍二十五人基础上,分设两队,每队十二人,队长、副队长各一。”
“沈长吏请记战时奖赏令:杀一敌,赏十金;残一敌,赏五金;战死、战残者恤五十金。”
“沈长吏请记战时惩叛令:通敌者,有意利敌者,父族、母族、妻族三族连坐。”
“沈长吏请记战时惩退令:战时哨尉以下军职不得发撤退令。不得令擅退者,一人退斩一人,一队退斩队长,队长死,斩副队长,副队长死,全队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