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的一切。
那人只来得抬手一下挡一下,身子便给无穷无尽燃烧着的刀意击得横飞出去。
白发老者从怀下衣襟里掣出杀人魔刀,守在峡口的胡骑就隐约觉得不对,将弓箭取在手里,却未料白袍人首领上前也未能挡得了一招半式,当下再无犹豫,一齐将利箭she出。
白发老者拿眼瞅着利箭飞来,手中刀由极静瞬息间进入极动,刀益快绝,竟起风雷之声,只见白发老者避实就虚不断的变幻出刀之维度,一刀化作六刀,每刀再分六刀,待利箭she及身前,三十六刀,刀刀击在箭棱之上。那jīng铁铸就的箭簇俱成铁粉洒乱风中。
这种惊艳快绝的刀法,便是再多一倍的长弓劲弩也不能挫折其锐气。胡人信心大沮,面色大坏,又各拈箭搭弦,却不敢轻易she出。
挡在越仕等人之前的十数名跋野人也为如此华丽的武招所慑,收缩阵形,往另一侧谷壁稍移,一起开弓引弦指向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却似改了性子,没有赶尽杀绝,施施然望着被他一招击飞的白袍阿拔斯人,说道:“你能挡下业火焚城,西陆武学也不容小窥。”迈出几步,走到麻袋之前,提脚轻踢,一声裂帛轻响,麻袋从脚踢处裂成两片,从中滚出一个手脚捆扎得严实嘴里塞着破布的少年来。
燕然看了惊叫:“爷爷,那不是前天遇着的奴兵吗,怎么让蕃人捉到这里来了?”
白发老者望向这边,启唇一笑,却似太久没笑,笑得有些生硬,表情十分古怪。见燕然神色紧张的盯着地上的少年,左手抓过少年的肩头,往这边走来,十余胡骑与四名白袍人忙不迭的避到一边,与后面赶来的人合在一处,白袍人持月刃刀当前,胡骑持弓于后,都让白发老者威烈的气势慑住,再不敢抢先发动攻势。
越仕见白发老者虽然脸上含笑,但是浑身透出让人不寒而栗的yīn凝气势,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脏紧收着,背脊间的毛孔张开,根根渗出细汗。这才觉得那些白袍人与他对战,殊为不易。
那名少年奴兵让白发老者提在手里,面朝着燕然,闭上眼睛,不去看燕然望来的好奇且关切的目光,脸上露出屈rǔ的愤慨。
青衫老者说道:“二十载修成地狱业火,该早些让你回中州。”
白发老者将少年放到一旁的地上,说道:“弟子的宿命如此。”
越仕心里诧异得很:白发老者比老丈还要年长一些,怎么会自称弟子?
青衫老者轻声一叹,飘散在峡口的烈风里,说道:“罢了,罢了,你随我回中州吧。”
白发老者拧头回看了一眼,那个被他一招击飞的白袍人已挣扎站起,嘴角边还不断往外溢出鲜血,说道:“从我起杀心到出刀击下,不过转念之间,这厮竟能六转丹息,身体不动虚而无实,化去七成魔杀业火,便是中州也无几人有此修为。”言下之意,乃是征询青衫老者的意见,欲将此人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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