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低声轻语:“数十载杀人屠城,修得一柄屠城刀,罢了,罢了,再也用不上你了。”刀脱手而去,掠过阿拔斯人、跋野人的头顶。
博雅·兰登只觉一道白光掠过头顶,诧然回首望去,只见白发老者手中的那柄屠城魔刀业已插入离地十余丈的石壁之中,只余刀柄露在石外,整个过程却无丝毫声息传出。
博雅·兰登想起临行时渡厄尊者的告诫:中州煌煌,渊源流传数千年,登圣者众,不可存小视之心。想自己二十六岁就突破海底轮的限制,远超同侪,颇为自负,眼中不剩他人。临行前虽得渡厄尊者的告诫,心里却不以为然。然而人未入跋野,却遭遇两名异人,修为之高,难望其项背也。
虽然白发老者掷刀入石,以示不杀,博雅·兰登背脊却潺潺渗出冷汗,再也不觉得西州之行是异域情趣之旅。
事情若是就此终了,仅凭自己四人无法阻止阿拔斯使者与跋野人接触,江翼暗暗焦急,却无计可施,眼睑低垂,目光落在地上的少年身上,蓦然抬头问道:“你来中州欲表善意,却为何将这名少年装进袋子里捉来?”说着话,蹲身挑起少年身上的一根绳索,运劲捏断。
燕然早就想问此事,只是刚刚一直无法插上嘴,此时见江翼提及,忙附和道:“对啊,这人前夜还在青丘山,你们将他捉到这里,意欲何为?”
少年挣扎着将身上的绳索解下,掏出嘴里的破布,趴在地上gān呕了一阵,爬将起来,指着博雅·兰登背后的大弓说道:“胧月弓是我的,他见之起念。”
越仕素爱名器,对那张银色大弓早起了念想,暗道:原来叫胧月弓,这名字倒不rǔ没了这张弓。
博雅·兰登见青衫老者满目慈爱的轻抚小女孩的螓首,暗道:不能给个让他们信服的解释,只怕还会出变故。合掌说道:“胧月弓原是跋野国左将军真鄂雪明的心爱之物,月前,遗落大泽南畔的战场之上。博雅与澹台将军过青丘山时,这名少年缀尾偷袭我等,博雅被迫出手将他拿住,又见他背囊里藏着胧月弓,遂要将他缚至左将军面前再行定度。”说到这里,回头望向那名手提玄色大戟的跋野将领,“胧月弓之事,还是澹台将军说给我听的。”
江翼见少年抿嘴皱眉不言,情知他所说不假。
越仕心里大赞:少年一人敢袭阿拔斯人的使团?真不简单。
少年心里却想:原来那日所伤之人,却是跋野人的左将军真鄂雪明。若是当时就知道他的身份,梁铭宣只会立即出动河西甲骑过来搜捕,一刻也不会耽搁,就无需拿前锋营为饵,以致全军覆灭。
这名少年,正是于野马驿一战中的生存者迦叶,他也早就认出那提着玄色大戟的跋野将领就是那日率领骑兵屠杀奴兵的澹台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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