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呢?”
柳嬷嬷的心思锦瑟怎能不懂?如今她孤苦无依,柳嬷嬷不过是想叫她多结jiāo些夫人贵女,将来嫁到凤京也好多些人脉。可与人结jiāo,也是要看机缘,要合时宜的。她有心结jiāo,那平乐郡主此刻哪里会有心思结jiāo于她?
锦瑟想着便拉了柳嬷嬷的手,道:“嬷嬷,人逢悲伤时遇到那平日便亲厚的友人,或是信赖的亲人,自能得到劝慰,从而心情得以纾解。可若遇生疏之人,不过是面上寒暄两句,凭空惹来心烦,又谈何纾解?我和郡主不过几面之缘,又时隔数年,何必去徒惹人家厌恶低看?嬷嬷的意思我都明白,可若然郡主有心自会召我过去。再来,既在此遇上了也算缘法,说不准明日便能在寺里遇上呢,何必急在这一时。”
柳嬷嬷闻言觉着锦瑟说的有理,又见她不似碍于身份刻意疏远平乐郡主的模样,这才点头道:“姑娘有主意便好,老奴也不多嘴了,今日姑娘舟车劳顿,书也别瞧太晚,早些安歇。”
锦瑟点了头,劝柳嬷嬷下去歇了,待柳嬷嬷出去锦瑟才缓步行至窗边,瞧着黑漆条案上摆放的一盆素心寒兰默默出起神来。
月华如练,寒照长夜,山中的夜晚冰寒彻骨,却寂静安宁,夜至二更,突然外面传来喧嚣之声,嘈嘈杂杂瞬间撕裂了夜的宁静,也惊醒了沉梦中的众人。
柳嬷嬷和白芷从外头进来时却见锦瑟已被惊醒,正披了衣裳坐起身来,目光如水,清澄静淡。
“惊醒姑娘了?是东边儿院子突然就吵闹了起来,这会子已满院子火把,婆子们进进出出的,瞧着怕是出了大事。姑娘先喝口水,老奴已叫白鹤打听去了。”柳嬷嬷说着将灯火挑亮,那边白芷已捧上了温水。
锦瑟点头,片刻白鹤匆匆进来,禀道:“是平乐郡主不知怎的竟惊了胎,这会子那边院里已经乱了套了,济慈大师也被请了来,郡主只怕今夜便要生了。”
柳嬷嬷闻言一惊,道:“郡主如今应还不到分娩之时吧?”
白鹤便道:“可不是嘛,听那边粗使婆子说如今才七个来月,本便是算好了怀胎八月时刚好进京待产的,谁知竟在这里惊了胎,女子生产本便是过生死关,如今又出此意外……”
白鹤言罢倒惹得白芷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趣道:“小丫头片子瞎感叹,不知道的还当咱家白鹤也生过娃呢。”
白鹤闻言面颊唰的一红,不依地去上前扑打白芷,锦瑟便也笑了,眸光流转却冲柳嬷嬷道:“我听说嬷嬷以前也于人接生过,郡主如今不到生产时候恐怕那边准备的不那般妥当,嬷嬷过去看能否帮上忙,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柳嬷嬷闻言自是欣然应了,正欲转身,便听锦瑟又道:“嬷嬷将那盆素心寒兰带过去吧,兴许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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